林梟看了一眼自己被割傷的雙手。
鮮血的氣味刺激了他。
「你竟然沒跟着殷念一起去?」林梟臉色微沉。
一向來眼睛裏都只有殷念一個人的元辛碎。
「追着她的腳步跟在她身後的元辛碎,竟然會自己一個人留守在這裏?」
元辛碎抬手,背後的濃郁廣闊的精神海翻湧了起來。
母樹曾說過。
那古籍修復好,異族的能力會被最大化的催發。
而能掌控好這個力量的。
只有身為主星的領者。
要麼是殷念。
要麼是他。
可那也是之前了,隨着古籍被他一個人修繕改進後。
現在只有他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了。
洶湧而出的精神力直接將所有蟲族連同林梟在內都攔住了。
「再糾正你一點。」
元辛碎神情冰冷,「我不是自己一個人。」
他身後有異族,有朋友,有故鄉。
他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倒是你。」
精神力和林梟的靈力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明明身後有那麼多的追隨者,可我怎麼看都覺得。」
「你很可憐。」
「哈?」林梟口中發出了一聲不敢置信的笑,「一幫可笑的不懂力量真諦的人,說我可憐?」
「你懂什麼?」
「不完美的種族勢必會被這片殘酷的土地淘汰,我只是選擇了更符合我的陣營罷了。」
「你們呢?你們有什麼?」
「有蟲族這樣的控制力,和服從力嗎?」
元辛碎抬起手,指尖穿梭閃電雷光。
「服從?不服才是人的天性。」
元辛碎突然露出了一個笑,「我不懂蟲族,但我懂法則就可以了。」
下一刻,元辛碎身後無數法則涌動。
連同背後所有異族都齊齊動用了法則之力。
雷罰將降!
林梟眼瞳猛地擴大!
此刻,白娘娘的領地上空。
芽芽已經將足夠多的天罰匯聚了過來。
可這次她沒有逃走。
不僅沒有逃走,反而將無數的根須和枝條伸展出去,死死捆住了那些想要往外逃竄的怪物。
「芽芽,不要傷害你的身體!」
白尋神經質般的吼叫着。
他哪裏是在看芽芽,不過是在看即將被母樹用上的他所認為的完美的身軀。
他的身體已經和他精挑細選上的最強的怪物逐漸融合。
無數利刃瘋狂的落在芽芽的身上。
要將芽芽紮根在深土的根須砍斷。
「跟爹爹走!」
「你會死的!」
「不。」他好像已經分不清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死死抓着芽芽的枝葉,「扶枝,扶枝你會死的!」
他瘋了。
或許說。
從很早很早以前。
得知母樹在逐漸枯萎的時候,在看見母樹好不容易生下芽芽,芽芽卻是天生廢體,可又得知了能將這天生廢體直接變成母樹新的身體的時候。
他就已經瘋了。
「芽芽,別鬧了。」
他一會兒芽芽,一會兒扶枝的,說的話也顛三倒四,但不變的是他眼中那份瘋狂。
「你難道不知道你出生的意義是什麼嗎?」
「就是為了拯救她啊。」
「我和你的出現,都是為了她,她就該永遠待在神位上,她怎麼能像那顆混沌藤一樣,腐爛墜落呢?」
「我不會讓她墜落的。」
「我也不會讓她沾染上那些惡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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