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之後便回到家裏,隨着體力恢復,他開始恢復一些零碎的記憶,但大部分都是些沒意義的片段。
他記得自己是個很自卑的人,經常因為周圍人的眼光而糾結,他本來就有病,再加上先天的瘦弱無力,讓他在男生中總感覺抬不起頭來。
在白客的記憶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裏旁觀別人的人生,不敢與人發生衝突,也不敢去競爭什麼東西。
但是對於他的父親,他卻真的想不起來了……
可是父親這個詞彙,在他腦中卻非常的敏感,那是身體自然的反應,就像是一個很深很深的疤痕,只是表面癒合,只要稍微揭開來,就會讓他渾身痛楚。
傍晚的時候,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完全不疼了,白客的狀態也格外的好,他便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實在太亂了,到處都是垃圾和發霉的外賣盒,看來他之前在這裏獨自宅了很久。
然而在打掃的時候,他卻無意找到一本相冊,翻開后裏面全都是他和另一個中年男人的照片。
那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面容黝黑,臉部線條剛毅,眉弓處有一點痣,看得出是個很堅強的人。
而看到這些照片時,白客大腦中被遺忘的角落終於開啟,那些關於父親的記憶就像蔓絲,在大腦中一點點的蔓延起來。
那張父親的臉龐逐漸清晰……
是的,他的確有個父親,而且,是一個很愛很愛他的父親。
因為母親早逝,家裏又沒有什麼親戚,父親一個人很艱辛的將他養大。
然而天不憐人,白客從小就診斷出得了害血症,這是一種非常燒錢的病。每天都需要服用大量的昂貴藥物控制。
為了買藥,家裏的錢都被掏空了,白客的身體也吃藥吃毀了,骨骼脆弱身體無力,比女孩還要弱不禁風。
在白客的記憶里,滿是他父親為錢拼命地工作,還有就是為他的病痛焦慮的面容。
然而他父親卻是個非常堅韌的人,退伍軍人出身,身手過硬,人品端正,能吃苦,對待工作一絲不苟,從小保安提拔到安保隊長,最後在一家大型慈善基金做了保安部部長。
這個基金附屬於一個超大型跨國集團,專門負責在社會上籌措善款資助給窮人,做的都是長臉面的善事。
在一次義賣會上,這個基金籌集了一大筆錢,除了巨額善款之外,還有很多難得的慈善物資,其中未成年人使用的疫苗,準備發給一個偏遠山區的孤兒院。因為很多大富豪都捐了款,這件事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轟動,還上了新聞頭條。
可在資金運作過程中,那筆巨額善款卻在賬戶上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後來又發現,那些準備送到孤兒院的疫苗也全都被掉了包換成了不明液體,這些來歷不明的三無產品如果被注射進未成年人身體裏,後果將無法想像。
這件事被爆出來之後,就像是一瓢潑進水鍋里的油,整個社會立刻爆炸了!!
警方馬上介入調查,非常正常的,他父親作為最高嫌疑人被拘禁了。
白客記得當時他父親是半夜被帶走的,走之前父親告訴白客別擔心,沒做過的事情沒什麼可怕的,這屎盆子扣不到他身上,去警局就能說清楚,還囑咐白客要記得按時吃藥。
白客本來很有信心的,他了解父親,那是一個原則性強到有些頑固的人,做保安時即便客人落下一根煙也要堅持給人家送回去。
父親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大山,他相信父親絕不會做這種昧良心的事,然而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擊。
開始的時候,他父親是不認罪的,熬過了層層審訊堅持不認罪,態度非常堅決。
後來,白客被單獨安排見了他父親一面,當時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他們父子終於可以單獨說話了。
那時候的白客已經被這件事折磨的身心俱疲,但眼中依然有希望。
當他看見父親時,希望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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