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使活兒,比作一輛板車。
那胡炎無疑是前面拉車的人,而李青則是後面推車的人,坐在車上的老外,同樣重要無比。
他是手握糖果袋的那個人。
車子往前走,他便不斷的把糖果大把大把的撒出去,讓一路圍觀隨行的孩子們一次比一次開心。
就這樣,爺仨相搭,演出不斷往後推,全場的氛圍也被他們逗弄得不斷往上掀。
終於,半個多小時,時間接近九點。
「……」
「您還忽悠他吶?」李青對着胡炎一聲笑罵。
攢底表演至此全部結束。
司馬當還沒反應過來,胡炎和李青已經在認真的朝觀眾鞠躬敬禮。
老外一瞧,半懂不懂,也趕緊學着樣子鞠躬。
此刻的觀眾,與之前的情景,早已經完全不同。
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酒杯是什麼時候放下的,甚至可能都忘記了放在哪裏。
總之,到演出結束,場中賓客手中再握酒杯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
演員行禮,他們也紛紛鼓掌回應。
這掌聲多了幾分真誠,少了幾分迎合。
實在是今晚這樣的表演,真的太有意思了。
別說跟電視上看的那些相聲不同,甚至跟小園子裏表演的相聲都完全不同。
具體怎麼個不同法,他們作為空子,很難丁是丁,卯是卯的說清楚。
反正場面新鮮,聽着可樂,心裏頭很自在,很輕鬆。
胡炎和李青起身,不需要對視,默契的再朝助演司馬當單獨鞠躬感謝。
按相聲門的話,便是感謝他幫忙「票」了一個。
也就是只管助演,不會跟他們主演分錢的意思。
人家都這麼局氣了,大禮感謝不過分吧?
司馬當後知後覺的起身,一瞧左右這架勢,也趕緊鞠躬回禮,心裏還感嘆:「華夏人,果然很有禮貌!」
如果場上再少一個人的話,那他們此刻的情景,就跟夫妻對拜差不多了。
結束了。
這亂遭遭的表演終於結束了。
在全場持續的熱鬧中,胡炎心裏長鬆一口氣,步伐穩穩的跟着李青,穿過眾人讓開的小道離場。
司馬當玩得很開心,直到此刻人往回走,臉上依然咧着嘴。
主桌的胖子老闆,能支起這麼大買賣,自然也是個人精。
看到自己的貴賓高興,他心裏也暗爽,就這個調調,後面的合同應該要好簽不少。
所以他再瞧着遠去演員的背景,目光變得有些不同。
稍一琢磨,隨即朝那位負責活動的中年經理招手。
待人到跟前,他低聲交待道:「德芸社的演員不錯,多封個紅包表示一下吧。」
「好的,老闆!」
……
……
胡炎穿過人群,當即一愣。
只見化妝間門口,舞台倆側,不知何時都擠滿了其他演員。
尤其此刻瞧向自己倆人的眼神,也早沒了之前的冷漠、輕視之色,甚至有些人臉上還露着佩服之情。
胡炎心裏頓時高興了。
一是為傳統手藝,與這些時髦的新行當同台比拼,終於露了一回臉。
這也再次證明,真的沒有過時的手藝,只有過時的演員。
再者,他其實是為那些年輕藝人,能在態度上轉變而高興。
藝人行當向來是非多,原因便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我能把你弄下去,我自己的機會就大一些。
但這樣想的人,甭管混哪個行當,往往路都走不遠。
只有這些能夠看出別人手藝比自己尖,還能大大方方認下這個輸的人,勝算才更大。
按老祖宗的話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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