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率領大軍,開赴銅陵,汪廣洋率領着傅友德和丁普郎,前來迎接。
身為右相的張希孟,並沒有前來。
按理說這是失禮到了極點的事情,還有什麼能比迎接主帥更重要?
但是對不起,張希孟就敢鴿了朱元璋。
而朱元璋也就敢不生氣……他仿佛沒有發覺似的,只是拉着丁普郎和傅友德,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
隨後老朱才讓他們隨着自己,前往銅陵。
朱英領着他的臥龍鳳雛嗎,抓耳撓腮,大哥在哪兒?快來瞧瞧我啊,我都領兵了,看看我威風不?
他着急,龔伯遂竟然更加着急,「張相必定是又有驚人之舉,他的進步太快了,我自詡飽讀詩書,又修了三史,實指望能追上張相……只是張相前些時候的文章,就已經讓我高山仰止,自愧弗如,哪怕到了今天,也只能領會八成,如果張相能更進一步,我怕是連馬尾都看不到了!」
他滿心感慨,卻不料朱英直接甩了個大白眼。
「你能趕上我大哥八成?你怎麼那麼不要臉!你給他提鞋都不配……不信你問問陸洲,問問盧秋雲,他們能趕上幾成?」
龔伯遂被罵得老臉發紅,只能咳嗽掩飾尷尬。
盧秋雲滿臉憧憬道:「幸虧遇上了張相,不然我一生求道,也是緣木求魚,在歧路上越走越遠……所以在我心裏,張相就是三清道祖,我每天都給他默默燒一炷香,虔誠供奉,誠心叩拜。只求一日頓悟,能夠追上張相萬一。」
陸洲對這三個馬屁精都無語了,沒錯,包括朱英在內,都是徹頭徹尾的馬屁精。
「張相讀書作文,教化人心,本就是他應盡職責,用不着大驚小怪。每個人都能在一個行業里,成為大成至聖先師……就比如我,現在我已經能造出蔡京的書法,過幾年我就能追上蘇東坡,等我什麼時候能達到王羲之的程度,那我也立地成聖了。」
「是成聖了!就是不知道是偷聖,還是盜聖?」朱英毫不留情吐槽老同學,「你說說你,一心造假,你就不能弄點真的東西出來?」
陸洲哼了一聲,「俗人!正是因為世人都想要真的,所以才有了我們這麼多造假的。我們也是應運而生啊!假如人人都不貪心,不奢求,不想撿漏,我自然就金盆洗手了。」
龔伯遂幾個面面相覷,真他娘旳好有道理。
朱家軍的人才着實是太多了,個個說話又好聽。
就是不知道朱英跟着這麼一堆人,會不會也長歪了?
貌似這幾個人還沒有意識到,哪個正常人願意跟他們湊在一起啊?
只能說是臥龍鳳雛,金風玉露,勝似人間無數了屬於是!
大傢伙都在聊着,笑着,也在猜測着,張希孟到底在弄什麼,竟然耽誤了迎接朱元璋?要是不能讓大傢伙眼前一亮,到時候肯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最好都要記在小本本上,視作張夫子的黑歷史。
如果李善長在這裏,保證會高興的拍巴掌,迫不及待要看看的。
說話之間,老朱在文武的簇擁之下,來到了軍營。
很湊巧,張希孟也是一身布衣,上面還帶着一些白色的石粉,仿佛從工地上剛回來。
「先生,別來無恙啊?」老朱笑呵呵道。
張希孟感到了朱元璋語氣中的戲謔,連忙過來,躬身施禮,「主公,是臣臨時起意,想要弄點東西,耽誤了迎接主公,還請主公治罪。」
朱元璋笑了,「不用說了,咱心裏清楚,當初你教咱讀書的時候,就時常超過飯點,還引得王妃抱怨。今天你晚了時候,絕不是臨時起意,必定是一個非常緊要的東西……拿出來吧,給咱開開眼界。」
張希孟臉色微紅,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轉身,讓兩駕馬車過來,在車上,各自綁了一塊五尺高的石碑。
在石碑上,竟然還有字跡,顯然是剛剛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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