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旗號的命令下,火槍兵已經上前,準備在缺口壓制城上建虜,掩護己軍步兵沖入城中。
郭大靖在方正化及眾將的目光中,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可惜沒有手錶,他也只能估算着建虜重新集結的時間。
望遠鏡的視野中,城頭上的旗號有了變化,郭大靖露出澹澹的冷笑,傳下了開始進攻的命令。
步兵向前推進,逐漸向着缺口逼近,看似要發起進攻,但前進的速度不急不緩,依舊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所有的迫擊炮都做好了發射的準備,瞄準了缺口兩側城上的區域,還有一部分直指城牆後,要為步兵再提供一次火力掩護。
城上城下的建虜也是嚴陣以待,但他們等到的不是與敵人步兵的激烈廝殺,而是又一次天崩地裂。
大地在顫抖,已經被炸成斜坡的殘破城牆突然又翻卷,被埋葬的惡魔又復活了。它怒吼着,咆孝着,再次不甘地伸出兩隻魔爪,將磚石塵土拋向天空。
片刻後,磚石如雨點般地落下,巨聲所掩蓋的慘叫哀嚎也響了起來。
不僅是城下的建虜,城上靠近缺口的敵人,也遭到了很大的殺傷。城牆坍塌得更大,很多建虜被埋葬,更多的則被砸死砸傷。
巴布泰滿心都是震驚,雖然比第一次爆破的狀態要強很多,但心裏卻更多的卻是悲痛和憤恨。
敵人再次欺騙了他們,真正的進攻還未開始,守軍已經傷亡慘重。特別是城下的部隊,更是遭到了兩次地崩天塌的重創。
上百顆迫擊炮炮彈凌空飛來,落在城上城下。隨後,便是耀眼的閃光和震耳的巨響,硝煙混着未散的塵灰,幾乎把城牆都完全蔽蓋。
鞏阿岱耳朵嗡嗡作響,費力地爬起來,幾個護衛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兩個還在身邊,也是腳步跌撞,眼神呆滯。
爆炸聲還在周圍響起,到處都是碎磚亂石,煙霧和塵灰瀰漫,對面幾米就看不清人的面目,給人一種地獄的悚然之感。
慘叫哀嚎終於能聽清了一些,鞏阿岱不用看得清楚,也知道兩次重創,已經使他的部隊傷亡慘重。
硝煙和塵灰吸入喉中,有種灼燒的感覺,使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鞍山堡失守已成定局,但鞏阿岱卻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還未激戰廝殺,人馬已經損失過半,甚至更加慘重。
在護衛的扶持下,鞏阿岱在煙霧中不辨方向,不時被腳下的屍體、傷兵,以及碎磚亂石絆得跌跌撞撞。
沒有機會了!城外響起了激昂的號角,以及雷鳴般的戰鼓。隨之而來的,則是成千上萬人更加激昂的吶喊。
兩營主攻部隊終於發起了衝鋒,向着煙塵還未散去的城牆缺口涌去。負責掩護的火槍兵也快步向城牆靠進,準備用如雨的鉛彈壓制城上的建虜。
建虜的反擊十分微弱,接連的打擊,不僅使他們人員損失嚴重,心理上的打擊更加沉重,處於喪魂失魄的狀態。
陳興山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槍,跟隨着戰友向前衝鋒,一頭扎進了煙霧塵灰瀰漫之中。
依稀能看到腳下的碎磚亂石和鬆軟的泥土,步步登高,他能感覺到正在越過城牆。
有稀疏的箭失落下,威脅不大。隨着陣陣火槍的轟鳴,箭失從稀疏變得若有若無。
風在吹,塵霧在緩緩消散,能見度更好了一些。
陳興山看到一個個戰友的背影,聽到他們和自己發出的吶喊,嗆人的硝煙也阻止不了他們發出激昂的喊殺聲。
腳下的感覺,戰友的背影,都在告訴他,已經登上斜坡的頂點,開始向下奔進,也就意味着他和戰友已經殺進城內。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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