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政府信用是被崇禎敗壞的,對登基三年多的他來說,確實是苛責了。但陝西受災三四年,朝廷的賑濟卻嚴重滯後,肯定有他的責任。
儘管擁有成熟的救荒經驗可以借鑑,但救災時間已經太晚了。災區已經失去了恢復生產的能力,官府也難以對基層實施有效的管控。
所以,歷史上被稱讚有加的以工代賑也無從提起,成千上萬的災民也處於完全要依靠政府救濟的無奈境地。
有錢有糧,便能得活;無錢無糧,不是成為餓殍,便是成為流民或流匪。
大災害不會給誰留下糾錯的機會和時間,按照自然規律由西向東席捲,山西、河南也不能倖免,蔓延開來的災情,用一句「神仙難救」也不為過。
政府的公信力,皇權的威嚴,在這亂世大災面前,也一再被挑戰,或者是敷衍行事。
山西巡撫面對本省災荒和流民的困擾,甚至封鎖了山西通往陝西的商路,禁止糧食進入陝西,導致陝西糧價格暴漲,更加重了災民的苦難。
在崇禎皇帝接連下旨的威逼不,山西巡撫才勉強開放了商路。但在具體的執行方面卻極盡推諉和拖延之能事,糧食的供應量極為有限。
到了這個時候,陝西已經完全爛掉了。不僅是流民四起,轉瞬為盜。缺餉欠餉已有數年的邊軍也不斷起義,為生存而反戈一擊。
即便是郭大靖現在已經滅掉了建虜,能夠全力轉向國內,轉向西北,恐怕也需要至少兩年的時間,才能基本上安定地方。
吏治的腐敗和匱乏的財政,才是民亂的最終根源。而處在郭大靖現在的地位,卻沒有大刀闊斧清除積弊的權力。
何況,按照當時的運輸能力,即沒有火車,更沒有飛機,把巨量的糧草物資運往西北,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任務。
大亂大治,多難興邦。郭大靖雖然不忍看到人相食的鬼域慘景,但也只能用這空洞的理由來自我安慰。
沒辦法,除了向朝廷進獻玉米、土豆、黑麥這三種作物,他也只得把精力重新放在華夏的最大敵人——建虜身上。
幫何貴忠說親的事情很順利,郭大靖名聲在外,東江鎮的實際二把手,還帶去了價值不菲的綢帛禮物,給足了小翠面子。
小龍得償得願,收到了郭大靖贈送的一把戰刀。對於阿姐的親事,他立刻是舉雙手贊成。
當然,就算沒有郭大靖來說親,不送禮物,何貴忠與小翠的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成親的時間也確定下來,只不過郭大靖馬上就要離開歸隊,卻是無法親來祝賀,並喝上一杯喜酒了。
帶着些許的遺憾和難捨,郭大靖告別了親人,在秋風蕭瑟中,再次踏上了屬於他的征程。
與來時所看到的景象有所不同的是,田地中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早熟的土豆和黑麥差不多是緊挨着時間成熟,軍民們都投入到緊張的勞作之中。
不用親自下馬詢問,看着百姓們喜笑顏開的神情,郭大靖就知道今年的豐收已經沒有問題。
有產量最高的土豆打底兒,再過上月余收割的玉米,能有多少產量,已經不是太過重要。
當然,今年的年景好,水利設施的修建也沒停過,玉米的收成肯定差不了。哪怕保持去年的產量,對東江鎮來說,糧食總產也會再創新高。
明年就爭取攻下海州,把遼南四州全部收入囊中。至少,也要推進到海城河,佔領半個海州。
大量移民的湧入,以及牛馬等牲口的大量購進,倒逼着東江軍要佔領更大的地盤,提供更多的耕種田地。
海州、遼陽、瀋陽,這將是平遼必須要進行激戰的要地。決戰,也必將在這三處要地展開。
建虜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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