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城下。
大暑剛過,盛夏餘威肆虐,天氣依然炎熱。
剛攻打潁川城池未果,後退三十里紮營的周瑜,得知程普,黃蓋,呂蒙等人前來,心中大驚,連忙接見。
兩廂見面,以程普為首,諸將迅速將鄱陽湖一戰始末告知。
「公瑾!」
老將程普半跪在帳中,眼帶淚花,雙手抱拳,哭泣道:
「都怪某家自大,以致有此敗仗,無言見主公也,還請公瑾轉告主公,普來生再報!」
話畢,抽出腰間佩劍,就向脖子抹去。
「老將軍切勿如此!」
周瑜大驚,連忙抓住程普的手,說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老將軍何至於此?」
「正是,所謂兵無常勢,兇險難測,老將軍不必如此,還需留待有用之身,才好為主公效力!」
諸葛瑾也上前,出言安慰。
程普痛不欲生,無比自責,周瑜,諸葛瑾一陣安慰,最終才休了自刎謝罪之念。
程普等人逃出荊南軍的包圍圈,一路緊趕,又累又餓,敘話沒多久,周瑜便安排眾人下去休息。
隨後,周瑜叫來隨軍書記官鄧艾,和諸葛瑾等人商議。
「哎,沒想到竟有藤甲兵這等奇異物事,吾失算也!」
周瑜嘆了口氣,說道。
眾人默然,稍刻,諸葛瑾說道:
「公瑾,鄱陽湖之軍即滅,丹陽郡,吳郡危矣!當務之急,除了通知主公外,須儘快於曹操議和,罷兵休戰,然後迅速回兵江東才是!」
「只能如此了!」
周瑜再度嘆了口氣,眉頭緊鎖,猶豫道:
「只是……,前日主公來信,上月司馬懿用計,在漁陽郡火燒公孫言,滅了五萬騎兵,夏侯惇壓力大減,遂派曹真率五萬人支援藏霸和曹洪!」
「如今,主公處壓力大增,已無力北上,更無法和遼東公孫會軍於冀州,我軍又在潁川不得寸進!」
「這種情況下,曹操定會順勢反攻,企圖奪回失去土地,豈能放我軍安然返回?」
「這……!」
諸葛瑾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有個事實,沒人說出口,但所有人都心裏有數。
即,以邢道榮的野心,既然滅了鄱陽湖之軍,此刻必然已經兵發丹陽郡,恐怕就在程普等人來此路上,便已經兵臨建業城下。
換句話說,長江以南,已經無可救藥!
如此局面,已經不是救不救老巢丹陽郡和吳郡的問題了,而是如何生存下來!
雖然奪取了大半豫州,還得了徐州和青州,但這些地方,都是新取之地,毫無根基可言。
一旦曹軍反攻,甚至邢道榮再揮軍北上,以孫權和周瑜目前的兵力,立刻便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周瑜面眉頭深皺,諸葛瑾面色沉重,皆沉默不語,一時間,帳中一片安靜。
「大都督,吾、吾有一言,不知當說不、不當說?」
良久,一旁的鄧艾,頗為小心的問道。
「士載有何良策,但說無妨!」
看了鄧艾一言,周瑜說道。
「喏!」
鄧艾向周瑜拱手一禮,又向諸葛瑾一拱手,這才說道:
「現下,江東重地,裸露在荊南軍兵鋒之下,無論如何,都難自保,故,我軍須另想立足之地也!」
聞言,周瑜和諸葛瑾都看了鄧艾一眼,隨即若有所思。
當局者迷,他們的根基均在江東,此刻想更多的,是如何保住江東不失,卻沒想到這一點。
周瑜眼光閃了閃,示意鄧艾繼續說下去。
「其實……!」
得到周瑜鼓勵,鄧艾看了兩人一眼,說道:
「豫州,徐州,青州,皆乃中原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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