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底也伽的事情都得讓李世民知道。就算是,現在沒有人知道如何從罌粟中製作鴉片,以後,也總要有人發現的。如何避免到了那一天會有歹人通過鴉片和毒品來殘害世間,這是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或許是夏鴻升對此反應過大了吧,可是,夏鴻升就是不希望這東西再度失控,再產生原本歷史上所產生過的災難,再出現那個令人又痛又恨的稱呼東亞病夫!
已經是夏鴻升將阿爾罕關在間諜營地牢中的第四天了。
夏鴻升透過地牢門上的小方框看着裏面,阿爾罕正躺在石床上哼哼唧唧,有氣無力。哈欠一個挨着一個的打,眼淚流個不停,鼻涕也往下淌,但阿爾罕似乎已經連抬手擦一下的氣力都沒有了,如同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一般。
這反而令夏鴻升鬆了口氣。
到底不是提取出來的鴉片,雖然已經成癮了,但是看起來毒性似乎並不算太大,已經斷了四天,沒歇斯底里的發瘋,也沒自殘,似乎除了無力、哈欠、流淚流鼻涕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症狀了。
想了想,夏鴻升從裏面說道:「阿爾罕,本侯來看你了,你覺得身子如何?」
阿爾罕聞言一驚,立刻從石床上猛地坐了起來,緊緊的盯着牢門。夏鴻升這才看見,阿爾罕雙眼遍佈血絲,顯得通紅。
阿爾罕一下子衝到了門口:「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啊!阿爾罕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侯爺饒命啊!有鬼!這裏有鬼!還有很多蟲子,都要咬阿爾罕,要吃阿爾罕的肉,喝阿爾罕的血!求求侯爺救救阿爾罕,救救阿爾罕!求求侯爺!求」
阿爾罕正連聲呼喊着,卻忽而一扭頭「嘩」的一口嘔吐起來。
夏鴻升皺了皺眉頭,轉頭朝從太醫院找來的醫官問道:「這幾的反應如何?」
「回侯爺,頭一日只是有些無精打采,似乎睏倦。第二日,則涕淚不停。到了昨日,又哭又笑的,昨個夜間說屋裏有鬼,又說身上有蟲蟻噬咬。因侯爺交代要好生照顧,所以派進去翻找,確定並未有蟲蟻在他身上,然其自己卻不停抓撓。」那醫官拱手行了一禮,對夏鴻升說道:「今日卻是又稍好了些了。」
想了想,夏鴻升說道:「阿爾罕,你想不想要底也伽?你若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給你一粒。」
正在嘔吐的阿爾罕猛然一下從那一灘嘔漬中站了起來,兩眼發光,好似有了希望似的,扒住門用力點頭:「願意!願意!阿爾罕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做!」
夏鴻升嘆了口氣,又朝裏面說道:「今日你為一粒底也伽,就什麼都願意做,等你的癮更深了,為了這東西,你可以罔顧人情,泯滅人性,你可以變賣家產,可以拋妻棄子,就只為了這一口藥。阿爾罕,你如今如此痛苦,可知道那底也伽不是靈藥,而是毒藥了?若你一日不戒除此物,此後你便一直被此物所控制。本侯不會給你底也伽,本侯相信你也不願活的如此窩囊吧?你好自為之。」
夏鴻升離開了牢門,不顧牢房之中阿爾罕的哭喊,只是對那醫官又道:「將他的反應好生給記下來,到時候帶回太醫署,交給何太醫和孫道長。若他什麼回復正常了,就派人去通知本侯。」
「是!」那醫官躬身領命道。
夏鴻升離開了間諜營,準備等到醫官記錄完畢之後,再去向李世民說說這件事情。
至於段瓚所言,李世民絕對不會用這種陰毒的法子。夏鴻升回去又仔細想了想,估摸着李世民也不會,也不屑於去通過用毒物控制人的方式去贏得遼東,畢竟為人所不恥。
這東西跟使用離間計不一樣,離間計,那是計策,是機謀,是「兵者詭道也」。可若是用藥物來控制一個人,那就太可怕了,若真開了頭,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夏鴻升自己的本意就是不想要大眾發現這東西的這種上癮作用,不想人利用它能夠使人上癮的特性,引發毒品失控,但是鴉片卻在自己的手中被做出來,這該是多麼諷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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