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公孫衍派人徵調大船數十艘,又令士卒用繩索將這些船隻首位相連,在大河上架起一座浮橋,供十二萬魏韓聯軍渡河。
原本大河以西就有嬴虔留下的警戒駐軍,這些駐軍看到魏韓聯軍的行動,慌忙稟告臨晉。
得知這個消息後,秦軍主帥嬴虔並未立即召集諸將商議對策,而是派人去請李郃、韋諸二人。
而此時,李郃與韋諸,還有李應、彭丑、狐豨幾人則走在臨晉城內的街巷,有意無意地察看城內的狀況。
據二人所見,整個臨晉城內可謂是死氣沉沉,城內的河戎人大多都不敢出門,來來往往的皆是秦軍的將士,偶爾遇到幾個被秦軍徵用為役夫的河戎人,在看到李郃、韋諸幾人時也是迅速讓道至兩旁,低着頭表示恭順。
「為何他們這麼畏懼我幾人?」狐豨不解地開口道。
李應哂笑道:「他們不是懼你,而是懼你身上的衣甲。」
狐豨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甲,恍然大悟。
少梁軍隊的衣甲,有近七成是去年繳獲於秦軍,鑑於少梁當前貧窮,於是他們把這些從秦軍身上繳獲的衣甲稍稍改動了一番,比如在甲冑上刻個『梁』字什麼的。
甚至於,少梁奇兵因為特殊原因,全員穿着秦軍的甲冑,毫無改動。
這些情況就使得少梁軍隊的衣甲與秦軍十分相似,甚至相同,因此倒也不奇怪臨晉城內的河戎人會認錯。
「看來秦人在這邊沒少屠戮。」
瞥了一眼在旁的那幾個河戎人,韋諸淡淡說道。
不得不說,由於之前作為宗主國的魏國默許、甚至有意縱容河戎與少梁之間的摩擦,以達到二國相互牽制的目的,這導致少梁與河戎國的關係也不好,因此韋諸對這些河戎人倒也沒有什麼憐憫。
但即便如此,此刻走在這空蕩蕩的街巷,韋諸也覺得秦人的所作所為有點過火了。
要知道在他們的印象中,河戎人是十分蠻橫無禮的,甚至曾經發生過河戎人與少梁人在合陽當街鬥毆、前者將後者活活打死的例子,可如今秦軍佔領了河戎國,曾經蠻橫無理的河戎人在遇到『秦軍』時竟做出讓路、低頭的舉動,足可見秦人在這邊造了不小的殺孽,讓這些河戎人印象深刻,不敢反抗。
「若非我少梁當初竭力反抗,恐怕也是這個下場。……很不幸,河戎並沒有梁姬、東梁君、翟司馬幾位的魄力。」李郃客觀地評價道。
眾人紛紛點頭。
誰都知道,去年秦軍攻打河戎的時候,明明臨晉城還未淪陷,河戎的君主就連夜逃到魏國的河戎去了,致使臨晉僅抵擋了短短半月就遭秦軍攻破——而反過來說,在君主逃亡的情況下,臨晉居然還能抵擋半月之久,可見並非沒有拼死一戰的河戎人,比如李郃曾經見過的,前河戎北城塞將軍布沙,這個人據說是在臨晉城力戰而死的。
但很可惜,河戎人的王背棄了他的子民,這個國家就毫無希望。
想到這裏,李郃不禁又想到了梁姬。
別看那位可愛的小姑娘大多數時候只能當個吉祥物,但這不得不說,是她激起了少梁全國軍民的士氣,讓眾人心甘情願為她而戰。
換個詞,這就叫眾望所歸。
不多時,嬴虔的衛士匆匆而來,朝李郃、韋諸二人抱拳道:「子梁大夫,韋將軍,虔帥有請兩位。」
李郃心疑道:「魏韓聯軍有行動了?」
那幾名衛士也不隱瞞,點頭說道:「方才得到河岸駐軍的消息,魏韓聯軍已經在渡河了。」
「有勞帶路。」
「請。」
片刻後,李郃一行人就在幾名衛士的帶領下,來到了臨晉的東城門樓。
說來也有意思,在李郃的影響下,少梁的將領都傾向於宿在城門樓內,只因為城門樓視野更佳,但嬴虔作為秦軍的主帥,不住在城內的府邸居然也睡在城門樓上,這就有點奇怪,也不知是否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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