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之間動手教訓可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了,只是伸手之後泉祐一聽見的那聲脆響就能明白她動作的力道有多大。
薔薇的花瓣微微落下一些地,三井弓子的側臉紅潤起來。
泉祐一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其他動作,關於教育傻孩子的事情他見得很多,而且從三井宮子的大動干戈之中能看出她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妹妹,但那個嬌蠻天真的弓子大小姐卻似乎不能明白自己舉重的含義,所以會做出不對的選擇。
提醒是好事,雖然家長的教育通常不是一個愉快的過程。
但恐怕那些三井宮子的手下,包括三井弓子,她的親妹妹,都從來沒見到過自己家的會長會有明顯的憤怒的情緒流落出來。
周邊的黑暗又涌動起來,讓場面中心除了她們姐妹之外的人都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回家。」
三井宮子的話語冷得嚇人,甚至都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動作。白色的襯衫上,她紅色的及肩柔發傳來一陣冷冽的香氣,臉上的臉色難看,但在這樣的夜晚裏,在半空中純淨的路燈下,泉祐一分不清她的面色到底是蒼白還是白皙。
只有那唇瓣耀眼,讓人暫時移不開目光。
和妹妹不同的眼睛,深邃得見不得底部,讓人看不清她具體的所思所想。
也正如小時候被父母教訓的時候,那時候從來從來,是讀不懂他們的苦心與所想的。估計現在三井弓子也是如此。
紅色的長髮散落下來一些遮住她的面容,但估計是因為酒精放慢了她思考的速度吧,現在的表情還有些呆滯的感覺;雙手撐在轎車的後座,等三井宮子那句冰冷冷的「回家」傳過來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剛剛泉祐一才哄好的,微紅的眼眶又慢慢滲透出眼淚來。
炸了毛的小貓狠狠地看向眼前的姐姐,
「我才不回去!你總是這樣,誰要聽你的!」
說到底,之前所有對於泉祐一宣洩而出的委屈,不滿和不安似乎歸根結底,所有的原因都能怪罪於那個居於陰影之源的女人,她的姐姐。
自由,是她強硬地操控着一切,生活、社交,沒有一點私隱地,全部都被她掌控着。
這也是為什麼在二條命理一點點提醒的話語之中,她就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了。
「你覺得這次你做的很對嗎?你覺得大晚上的浪費我們所有人的時間,就是因為你心裏的一點點小矛盾就可以嗎?」
三井宮子的站姿沒有變化,直直地站在原地,雙手背負在後面,眼神冰冷。
傻乎乎的妹妹三井弓子怎麼可能辯論得過現在火力全開的姐姐,更何況現在身上還有一個減益buff「醉酒狀態」掛在身上。
可憐兮兮的眼淚證明着弓子大小姐的內心有着多麼洶湧起伏的思想,但至少在表面上,她什麼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還是你覺得你是我三井宮子的妹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顧及後果,可以肆無忌憚是嗎?」
也是,尋常人家的尋親,大多數可能就是焦急地尋求警察的幫助,其他能做的除了等待好像沒有任何選擇。
但泉祐一其實猜測,若是再多等一會,三井宮子手底下的那些人就能給予她信息上「三井弓子沒有出任何事情」的回報。
不過對於三井宮子來說,只要是自己妹妹的事情,寧願賭錯都不願意等一點時間,生怕自己的妹妹出什麼事情。
正如泉祐一所想的一樣,也正如計劃制定之初所猜測的。
三井弓子就是三井宮子唯一的軟肋。
這是唯一正確,且不會改變的命題。
回到剛才被陰影包裹的公路上,三井弓子的肩膀顫抖起來。原因是聽見了剛才自己姐姐所說的那句問題。
關於身為她的妹妹的疑問。
不提還好,難道自己真的想要享用,真的渴求她的身份,才作為她的妹妹活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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