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會盟雖然匆忙,但是一點都不失隆重。
兩個霸主國都在場,該來的諸侯國一個沒少,大多數的諸侯國是國君親來見證會盟。
列國有些納悶的是無法定義這次會盟的意義,說是弭兵大會,盟誓上沒有提到罷兵止戈;講來是晉國和楚國的利益分配,又沒有安排列國到底該向晉國還是楚國朝貢。
這個也是列國根本插不上話遞意見的根由,無論晉國還是楚國想決定什麼,他們只有聽着的份。
期間,跟晉軍打了一次五五開的齊國,也就是齊君呂光覺得齊國牛逼了,想着要插足獲得話語權,遭到晏嬰的勸阻。
因為在「閭丘」打了一次平手,齊君呂光是真的有些飄了,並且的確也該感到驕傲。
那可是晉軍,還是有善戰之名統率的晉軍,齊國能擊敗難道不應該驕傲嗎?
晏嬰沒有講什麼難聽話,一來是知道齊君呂光屬於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貨色,再來是不想打擊齊國剛剛恢復的自信,僅是勸齊君呂光得實惠而不逞口舌之利。
這話根本不成立!
國家與國家之間,有實力就該獲得更多的話語權,再用話語權來給自己創造能獲得好處的環境,明明有那種實力卻放棄話語權簡直就是蠢透了。
晏嬰心裏非常明白僅僅只是跟晉軍打了一次平手,還不是齊國飄飄然的時候。
他見識到了「重賞之下」的成果,思的念的是穩住齊君呂光,怎麼都要將變法的成果守住,接下來再找機會提振軍民士氣,恢復齊國的驕傲,再想辦法進一步圖強。
另外,晉國跟楚國的會盟沒有提到弭兵,着實是讓晏嬰感到憂慮。
不是弭兵會盟,代表晉國和楚國並不會約束對方,兩個霸主的用兵不遭到限制對有些國家來講不是好事,尤其是齊國又滅亡了譚國和紀國。
會盟結束之後,呂武帶着晉軍以及願意跟着走的諸侯君臣離開「壺丘」了,留下了士匄繼續督造武城。
比晉人先走一步的是楚人,他們在隔天就拔營離去,看行軍方向是要去楚國的西北部?
列國知道子產帶着鄭國殘軍盤踞在魚齒山一代的人並不多,知道的列國君臣看楚軍的動向,猜測楚軍是要去收拾那一支鄭國殘軍。
楚國已經知道並且看到晉國在「壺丘」邊上築城,為什麼會盟期間一個字眼都沒有提到呢?
不是沒有楚國大臣想提起,完全是楚君熊招在內部壓了下去。
近些年楚國有些損失慘重,着實沒有那個硬實力去跟晉國硬碰硬,有選擇性地裝瞎很有必要,好過提出來再使會盟搞不成,弄得短暫的休戰都沒有,一下子又要爆發霸主國級別的交戰。
在楚君熊招看來,晉國在潁水邊上築城不完全是壞事,也許是一個拖垮晉國的機會,某個時間節點甚至能夠用來威脅范氏?
「楚既無力再戰,元戎為何不乘勝追擊?」張老真心鬧不明白。
同車的先屏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心想:「楚國怎麼樣不清楚,晉國的處境太危險了。」
不說晉國一下子沒了三個卿位家族,中小貴族滅在內亂的就更多了。
不是真心遲鈍的話,怎麼都該發現陰氏、范氏和荀氏有意識地在料理勢力範圍內的各個家族,大多數只是沒搞明白陰氏、范氏和荀氏為什麼要那麼干而已。
先屏比較突然地說道:「此次歸國,我將辭去『尉』一職。」
什麼玩意?
一下子空缺了三個卿位,正是他們這些「尉」更進一步的好機會,不尋求獲得卿位,相反要搞急流勇退,鬧啥呢?
張老卻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樣。
二十多年來在卿位上倒下的家族着實是多了點,無不證明晉國的「卿」並不好當,一個不慎就要死全家啊。
這特麼的,俺家的身板太小,可別一次震動就被震死了。
回到「新田」了,呂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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