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盟台由漢國和荀國共同派人修建,規模方面與平時的會盟台別無差異,僅是花了七天就築成。
隨後,漢使和荀使頻繁來回走動,商議會盟時要採取什麼樣的規格,各自帶上什麼禮器之類。
所謂的規格就是兩位君王帶多少軍隊。
禮器之所以是禮器,肯定是用於祭祀的東西,一般就是鼎器之類。
以春秋的生產水平來說,能造出多大的鼎就能說明國力強弱。
原因是要有相關的技術,再來就是鑄鼎會需要用到很多蠟,統治範圍不夠大連收集蜂巢來用於制蠟鑄鼎都辦不到。
在數百年之後會出現抬棺而戰,用以來表示將要決死一戰。
春秋初期要是能運着一個很大的大鼎出征,只要那個鼎夠大,說不定擺出去就能嚇得敵軍統帥當場就投降了。
到春秋中期能展現國力的方式變成了拉出眾多的戰車,有多少乘戰車不僅代表着其附屬的兵力,其實跟一個國家有多少貴族是分不開的。
貴族多代表可戰之兵越多,後續兵源也能跟得上,舉國上下僅能出動百乘戰車的諸侯,拿什麼去跟能出動千乘戰車的對手打?還不趕緊認輸,求個能夠繼續苟延殘喘的機會。
在萬里無雲的天氣之下,到了漢王武與荀王吳舉行會盟的那一天。
大清早便有兩軍的人到會盟台邊上,他們幹的是平整地面以及砍伐掉各種樹木,清理掉灌木叢、大石頭,等等的活。
「聽聞在漢無有出身之限,征戰可獲爵,耕作亦可獲爵。」
「傳聞自是,得爵便可獲私田,為『士』方可征戰。」
「你為『士』否?何時為『士』?」
「我自當是『士』,大漢元年便是『士』。」
不同國家,可是好多人口音都一樣,見面了沒想分生死,好奇對方過得怎麼樣,聊一聊總是可以的。
那個「口音都一樣」,不單純是晉語的同音,也能是衛語、鄭語……等等,原因是原先晉國很牛逼,出征每每能帶一大票人當俘虜歸國。
以前陰氏就一再釋放奴隸,後來中行吳也跟着學,只是荀氏釋放的奴隸數量遠比陰氏少太多。
到了這一次荀國危急,中行吳一咬牙沒喊着要變法,乾的卻是變法的事情,對奴隸宣告若是他們願意為荀國而戰,不但可以重獲自由,還能獲得爵位、土地、女人等等。
剛才在跟荀人交談的漢人,他原先其實是一名衛人,大概是在九年前被陰氏抓了回去,當了三年奴隸得以重獲自由,自由之後並沒有返回衛國,留在陰氏的治下生活。
陰氏變成了漢氏之後,漢國也建立起來,建國之初就制定了黎庶每年在什麼季度集結訓練的國策。
所以,自稱是「士」的這名漢人,他的確是「士」的階層沒有錯誤,只是漢國的「士」跟列國的「士」有區別。他是因為耕田交稅獲爵,得到了一個「下士」的爵位,也有了優先入伍的資格,並不是戰場上掙的軍功來獲得爵位。
不算謊話的地方在於,他的確是在漢國建立的第一年獲爵,尷尬的地方在於他這是第一次被安排在比較重要的梯隊序列進行出征。
也正是那樣,好些有爵位的漢人,他們才會跟輔兵來幹這種整理場地的工作。
像他們這樣的人,對自己有爵位是一件異常在乎的事情,不止是身份上的高人一等,還有爵位給予的擁有私田資格,後者比較令他們看重,而必須是有前者才能得到更好的上升渠道。
「我若此時投奔漢氏,可會成為奴隸?」某沒忘記自己衛人身份的中年問道。
剛才強調自己是一名『士』的漢人愣了一下,認真地尋思了一小會,才答道:「我實不知也。」
畢竟現在才是戰國初期,並且漢國跟荀國打的是堂堂正正之戰,不是貴族又以個體投降這種事情會得到什麼下場很難說,貴族帶着成建制的部隊投降才算是一種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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