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陽城梁田農資公司的老闆辦公室里。
胡彪先是給坐在老闆桌後的陳梁田,發了一根自己平時都不怎麼捨得抽的好煙:藍色的軟裝芙蓉王。
正常情況下,胡彪的身上都是帶着最少兩包煙。
顯眼的襯衣口袋裏,那種六十塊錢一包的芙蓉王是用來撐場面的;褲兜里十塊錢一包的精白沙,才是給自己消耗的正常糧草。
理由很簡單,一個字:窮。
六十塊那麼多錢,足夠胡彪日常一頓三餐的消耗了;備註:這三餐指的是中餐和晚餐,再加上一頓夜宵,他不吃早餐已經有些年頭了。
殷勤的給對方點燃香煙之後,胡彪才是在一臉佩服的表情下,嘴裏奉承了起來:
「陳總,你唱歌的水平實在是太高了,要不是親眼看到你在唱歌,我還真以為是在放原聲的伴奏帶了;過段時間一定要再找個機會,請陳總唱歌好請教一下。」
說着這些的時候,胡彪的臉上那是一臉從誠懇。
而在實際上,陳梁田這老頭唱歌的聲音高亢、響亮跟殺豬一樣,當時聽得胡彪的尷尬癌都差點犯了。
面對着胡彪的噁心吹捧,陳梁田倒是心情越發的高興了起來。
他終於是做出了一個胡彪期待已久的動作:從身前的老闆桌上,拿出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白紙,徑直的推到了胡彪身前。
吐了一口煙圈後,嘴裏說到:
「這是我們公司這次發貨的清單,阿彪你看下有沒有問題;那一筆30萬的先期貨款,我上班就同財務說好了,等會就給你們轉過去。」
天見可憐!看着眼前的清單,胡彪這麼一個大男人差點沒哭出來。
為了談下這一筆訂單,前前後後他可是忙活了快兩個月了;光是腆着臉來這間辦公室拍馬屁,都坐了不下二十回。
而有了這一筆訂單之後,他的業務成績排名,總算能暫時的脫離部門倒數的位置了。
可惜的是,為了談成這筆業務他花費了不少,那一點業務提成抵消了請客吃飯的花銷後,真心沒剩多少了。
也就是說,基本等同於白忙活了……
兩個多小時之後,胡彪走出了陳梁田的辦公室;到了現在,離着他早上從衛生間的地上醒來,已經是超過了四個多小時。
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他身上的不適卻一點都沒有好轉。
特別是在後腦勺的位置上,那一個腫起來的大包一點都不見消腫,稍微的觸碰一下就是鑽心般的疼痛。
這讓胡彪尋思着:是不是去藥店買點消炎和止痛藥,再回出租房好好的睡一覺。
至於去醫院看看,這種念頭在胡彪的腦海中稍微的轉過了一次後,就被他徹底的放棄掉了。
開玩笑!這年頭去醫院就是輸個液,那也得花不少啊。
現在自己的後腦勺頂着這麼大的一個包去醫院,天知道半個月的工資能不能治好;反正只是摔了一跤,睡上一天就沒事了。
就在胡彪為自己的小機靈,大大的點讚了一次之後。
忽然就在耳邊,傳來了這樣的一個聲音:「阿彪吃飯了沒有,剛好現在我們準備去吃飯,不如一起啊?」
扭頭一看,胡彪能發現一個三十來歲的乾瘦男人,正熱情的對着自己打着招呼。
可面對着這麼熱情的招呼,胡彪卻是一臉遺憾的拒絕了:
「哎呀、周哥真不巧!昨天喝醉了回去摔了一跤,後腦勺摔出了一個大包現在都疼的厲害,這不是趕緊要去醫院看看麼。」
講真!就是腦殼不痛,胡彪都不會去跟周哥這貨一起去吃飯。
因為他非常清楚,周哥這孫子之所以如此熱情的邀請自己,無非是想要自己為中午的這一頓飯買單而已。
如今在胡彪全身的資產加起來,都只有一千多塊了。
而離着發工資和各種費用的報銷,還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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