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道四年春,西北的河西節度使蕭承,連同北亭節度使呼延準,打着恢復李周江山的名義,擁立衛王世子李兆為新帝,在西北悍然起兵,直撲關中。
在西北叛軍南下的同時,已經受了朝廷不少錢糧的朔方軍,開始在蘭州,河州,會州一帶佈置防線,準備阻擋叛軍進攻。
這一代地形起伏,能夠容納大量軍隊走的道路就那麼幾條,因此雖然防線橫跨三個州,但是朔方軍的兵力,也能守得過來。
但是不管怎麼樣,朔方軍最少要守三個關口,才能完全堵死西北叛軍東進的道路,但是朔方軍現在,也只有九萬餘人而已。
更要命的是,這九萬朔方軍里,最起碼有六成是這三年新徵募的新兵。
雖然三年時間,足夠把新兵訓練成老兵,但是現在的這支朔方軍,與五年前那支正面硬剛范陽軍還不落下風的朔方軍,戰鬥力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在朔方軍兵力分散的情況下,西北叛軍根本不需要什麼戰略,他們猛攻一處,很快就讓朔方軍疲於奔命,從弘道四年的二月,雙方開始交兵,到兩個月後的弘道四年四月,朔方軍便不得不放棄第一道防線,開始固守秦州,瀧州一帶。
這個位置,已經靠近關中的西散關了。
靠近西散關,也就意味着接下來,如果朔方軍再退,就只能退到關中,靠着四關固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即便關中可以守住,朝廷也會被叛軍壓在關中動彈不得。
而二百年李周的威嚴,將會淪喪殆盡。
畢竟,范陽軍已經破了一次關中了。
而且這一次,距離上一次范陽軍破關中,相差不到十年,若是十年之內,朝廷兩次被人逼到這種地步,那麼朝廷的公信力將會蕩然無存,到時候,李周王朝才是真正的走到了滅國的邊緣。
就在朔方軍在前線拼殺的時候,長安城裏,已經人心浮動。
不少膽子小的官員,已經開始上書辭官,準備回老家避禍了。
不過皇帝陛下,倒是顯得很沉穩,依舊該上朝上朝,該接待大臣接待大臣,同時有條不紊的指揮戶部給前線支援錢糧。
為了供給前方,這位皇帝陛下,甚至開始讓禁軍替戶部運送錢糧了。
但是戶部也難。
錢倒還好說,這些年朝廷積攢了不少余錢,但是糧食就不是那麼很好弄了。
一到打仗,糧價就必然上漲,這是朝廷都沒有辦法調控的事情。
長安城的存糧雖然有一些,但是身為京兆尹的齊宣,死活不願意給,因此戶部想要糧食,就只能從外地調,可是現在朝廷的政令,遠不如從前通達,尤其是現在這種打仗的當口,地方上未必把戶部的政令當回事。
即便地方上不敢明着來,給前線送糧食,也會陽奉陰違,缺斤少兩。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西北叛軍,是打着衛王世子李兆的名頭造反。
各個地方以及各地老百姓,都覺得這是李家自己的事情,即便叛軍打進長安城了,還是李家的人坐天下,跟老百姓沒有關係。
這才導致了,地方對於朝廷的支援度不高。
假如真是吐蕃人或者突厥人打過來了,那麼地方上老百姓的積極性,比起現在,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一日,是弘道四年的四月十五,朝廷小朝會的日子。
所謂小朝會,就是朝廷的高層會議,大概是六部九卿以及政事堂宰相還有禁軍的一些將軍,這種高級官員參加會議。
這種會議,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實際上比大朝會更加重要,有很多事情,都是在小朝會上做出決定,然後在大朝會上宣佈。
日常的朝會開完之後,天子把幾位宰相,以及大病初癒沒多久的宋王李煦,還有京兆尹齊宣等人留了下來。
帝座上的皇帝陛下,微微低眉,緩緩說道:「前線吃緊,大周的安危,不能全靠一個朔方軍來支撐。」
眾人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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