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徐廷功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嗎?如果我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徐文璧苦笑着看了一眼兒子,說道:「哪有那麼容易?」
現在他心裏是想明白了,如果真的這麼下去的話,自己這些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遲疑了片刻,徐文璧問道:「如果父親去做的話,你會不會怪我?」
「這怎麼可能?」徐廷功搖了搖頭說道:「兒子明白父親的苦衷。」
「就怕子孫後代不明白。」徐文璧嘆了一口氣說道:「說不定將來有一天他們會在給我上香的時候罵我。」
看着父親痛苦的樣子,徐廷功搖搖頭說道:「父親,他們不會的。」
徐文璧沒有聽兒子的安慰,臉色依舊非常難看,心裏甚至有一種自己要對不起列祖列宗的感覺。
原本沒什麼,可是此時此刻卻有些難過了。
「你給我研墨,我要寫一份題本。」徐文璧面容逐漸嚴肅的說道:「事到如今,有進無退,無論如何只能是賭一把。」
「父親,不如讓別人出頭吧?」徐廷功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怎麼說?」徐文璧一愣,問道:「這件事你應該也看得明白,這不是我們想讓誰出頭誰就能出頭的。」
「可是父親,如果你出頭的話,那些人會恨你的。」徐廷功沉聲說道:「等到有人說出來,再讓別人跟着,這件事就好辦的多了。」
「誰會跟着?」徐文璧沒好氣的說道。
徐廷功想了想說道:「可以讓文官開口。」
「他們開口,我再跟上,我還是第一個叛徒,」徐文璧沒好氣的說道:「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這件事最終還是會落到我的頭上。」
「父親,文官開口,我們也可以讓別人出頭。」一邊的徐廷功目光明亮的說道。
「讓誰開口?」徐文壁有些遲疑的說道:「這天下誰會這麼傻?」
「父親,遼東的事現在還沒成,有些人已經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徐廷功笑着說道:「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給他們出個主意的話,他們會不去做?」
「有人可是和那些文官交往甚密,文官出的主意他們是願意聽的。」
徐文璧神情詭異的看着兒子,沒想到兒子居然還有玩弄陰謀詭計的能力。
不得不說,兒子說的對,還非常非常有用。如果真的去做的話,成功非常非常高。
徐文璧捋着鬍子,心裏已經動了心思。
如果讓文官去參奏的話,這個難度不大,甚至都不用刻意去找人,隨便找人說一下就可以了。
至於鼓動別人跟上,難度也不大。兒子說的這個人就是當朝的國丈皇后娘娘的父親。
這位老爺子的心思可不一般,而且也不怕得罪人,前一段時間搞的遼東計劃還聚攏了不少的人。
這件事據說宮裏已經得到消息了,陛下那邊也說是在考慮,可是已經考慮了這麼久,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那些人為了利益,說不定還真的敢去做。
這位敢做,除了他的為人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本人到現在也沒能撈到一個爵位。
當今皇后被封為皇后之後,他們家可並沒有得到多麼厚的賞賜。當時這事還鬧得非常大,張居正寫了《論外戚封爵疏》。
張居正在疏中指出:「臣等恭照聖祖定製,公、侯、伯爵非有軍功,不得濫封。國初如魏、定兩公;自以佐命元勛,連姻帝室,彭城、惠安,雖托籍戚里,然亦半有軍功,昨上剖符,皆無容議。
「宣德中季,始有恩澤之封;弘治以來,遂為故事,然實非高皇帝之舊制也。」
張居正以「不得濫封」為由,只給王偉從錦衣衛千戶升職為錦衣衛指揮。後經皇帝一再催促,他才給王偉晉升一個永年伯,言明只是流職,不能世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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