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朱翊鈞之後,海瑞的臉色鬆快了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這是海瑞到了南京之後難得有的一種情緒。他整天在忙碌,事實上壓力也很大。
在南京這個地方,海瑞曾經遭受過失敗,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安全感,皇宮大內能給他安全感,也是因為皇帝在這裏。
海瑞也算得上是老臣了,無論是朝堂還是官場看的事、見的事都非常多,光是皇帝都見識過好幾個了。
能給他安全感的皇帝,朱翊鈞還是第一個。
因為海瑞的心裏面清楚,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事,眼前的這位皇帝都能給自己兜底、也不怪自己。自己的所有理想和主張,在這位這裏都能得到完美的展示。
這就是所有臣子都希望遇到的皇帝。
朱翊鈞如果知道海瑞這麼想的話,一定會告訴他,你想多了,在整個大明朝恨我的臣子不知道有多少,真正喜歡我的臣子恐怕也沒有幾個,也就你海瑞這樣特殊的人喜歡我。
君臣二人在這一刻也算是相交於心。
朱翊鈞有事就會想到海瑞,海瑞有事也會想到皇帝,君臣二人同心同德,在南京這裏做一番大事業。
見到海瑞要行禮,朱翊鈞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免禮。」
「咱們這也就是到了南京不怎麼見,平時在京城怎麼樣,在這裏就怎麼樣吧。」說着,朱翊鈞對旁邊的人吩咐道:「給海大人搬個凳子。」
海瑞也沒矯情,直接找了一個地方就坐了下來。他在皇帝身邊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眼前的這位皇帝對自己一直都很好,從見到自己的時候就這樣。海瑞也看得出來,這位皇帝不太在意這些虛禮,這也是皇帝對自己表達親近的一種態度。
海瑞心裏面明白,坐下的時候也沒客氣,從太監的手裏面接過了茶水。
海瑞笑着對太監點了點頭,輕輕喝了一口茶,笑着說道:「有日子沒有喝到這麼好的茶了,還是陛下這裏的茶水好喝。」
「回頭給你拿點回去。」朱翊鈞笑着說道:「這些日子,愛卿在到處行走,看起來似乎清瘦了不少,回頭讓太醫看看吧。」
「臣身體好着呢!」海瑞笑着說道:「大明朝有聖君在位,盛世降臨,臣肯定要多活些年,好好看一看這大明盛世。」
「行了,咱們君臣之間就不用說這些了,」朱翊鈞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今天把愛卿找過來,其實是有件事想和愛卿商量一下。」
聞言,海瑞的臉色嚴肅了起來,沒有過多的猶豫說道:「請陛下吩咐。」
「是這樣的,」朱翊鈞思考了一下措辭,隨後說道:「南京城裏面的各個衙門都來報,關押的人有些多,現在每天消耗的伙食就有不少,正想着把他們送出去。」
朱翊鈞這句話只是一個誇張的敘述語而已,事實上他也沒有把這些人吃多少飯放在心上。
意思很明顯,就是這些人該弄出去了,在這裏太亂了。
海瑞嚴肅認真的想了想之後說道:「對,這些應該把他們送出去。都在這裏每天吃喝拉撒,的確是耗費人力也浪費糧食。」
看着海瑞一臉的嚴肅認真,朱翊鈞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朱翊鈞能看得出來,海瑞是真的這麼想的。畢竟海瑞是一個大清官,對錢糧那是非常着急的。
用海瑞的話來說,每一粒糧食都是民脂民膏。用百姓的民脂民膏養活這些貪官污吏,簡直就是浪費!
朱翊鈞只能順着海瑞的話頭點了點頭,「對啊,愛卿說的對!這件事朕想交給愛卿來辦。」
「陛下準備怎麼辦?」海瑞一臉嚴肅的問道。
事實上,這事海瑞也想過,但是這一次抓的官員實在是太多了,把他們送到哪裏都不放心。
如果放到西南邊陲或者遼東去,難保他們不會搞什麼事。這些人可不是那種普通的、兇惡的罪犯,他們都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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