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的,張公子嘛,您的身份和我們這些踩在爛泥裏面的人自然不一樣。」董大戶也不在意,面帶笑容的說道:「既然張公子願意聽,那我就說一說。」
張簡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繼續。
「今日之事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到了沒有辦法善了的地步。今天這件事牽扯的人太多了,一旦傳出去,我們這些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們這些人死不足惜,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的死。」董大戶目光灼灼的看着張簡修,笑着說道:「所以就只能請張公子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了。」
張簡修斜睨着董大戶,語氣玩味的說道:「如果我不放呢?」
「那這件事就怪不得我們了,您今天恐怕也走不出這個衙門。我只想知道,高貴的張公子如果死了,會不會和普通人一樣?」董大戶冷笑了一聲。
張簡修還沒有說話,一邊的楊元雅已經懵了,一把拉住了董大戶喝斥道:「你瘋了?」
董大戶不慌不忙的伸手拂掉楊元雅的手,有些自嘲的說道:「楊大人,你到現在還沒看明白嗎?我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這位張公子就是來要我們的命的!如果這次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咱們了!大人就不要抱有僥倖心理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們會做得很乾淨,把他弄死之後悄悄地運出去。你放心,屍體我會讓人運到海上去扔,保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如果你不滿意的話,那就安排一場劫匪殺人。到時候我會準備好一個劫匪,甚至可以讓他們拿到口供。放心,絕對沒有問題。」董大戶信心十足的說道。
「放什麼心?這個時候,一邊的揚州鎮守太監沈公公突然怒了,他快被這個狗屁倒灶的董大戶逼瘋了!
他指着董大戶,手不停地抖着,怒聲道:「咱家到這裏來,只是為了緩和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可不是來摻和你這些破事的!」
張簡修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發生的內亂。
現在的他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而且全是看熱鬧的心思。因為陛下就在自己身後,陛下身邊有那麼多人,足夠保護自己的安全了。他們這些人想要怎麼鬧都可以,最後都跳不出陛下的手掌心。
「夠了!」董大戶突然大聲喊道:「他想讓咱們死!你們難道就是這麼看着嗎?我告訴你們,我死了,你們誰也活不了!」
看着董大戶猙獰的樣子,楊元雅的臉色也變了。沉吟了半晌,他面色晦暗的說道:「不能這麼幹。如果馮寬死了,張公子也死了,我們對上面沒有辦法交代。」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董大戶在一邊問道。
董大戶已經看出來了,揚州轉運使已經動心了,他不想死。於是董大戶的態度也就軟了下來,也想聽聽這位大人的高見。
「這件事簡單,我們綁着他,讓他跟着你的人往南走。一路上露幾面,但是不能走漏了風聲。把人直接壓到福州去,然後找一條船,叫他出海,出海的時候讓人看見。」
「這樣即便有人查,也會以為這位張公子出海了,怎麼查也查不到咱們的身上。追查的方向就會被引到福州去,到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到海上了。大海茫茫,這件事就是一件無頭公案。」
聞言,董大戶頓時大笑了起來,對着楊元雅抱了抱拳,笑着說道:「大人果然好主意,就這麼辦!等一下我就讓人把他抓出去,然後就按大人的計劃行事。」
張簡修這個時候也怒了,沒想到這幫人居然喪心病狂至此!
他伸手指着楊元雅大聲呵斥道:「你對得起家父嗎?你居然干出這樣的事來,你對得起你讀的那些聖賢書嗎?」
「張公子,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聖賢書是給人讀的,不是讓人按照書上所說的做的。如果每個人都能像書上說的那樣做,豈不是每個人都成為聖賢了?」
「這次是我對不住你了,回頭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不過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你為什麼要到這裏來?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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