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馮寬的臉色就是一變,整個人都不好了,額頭上也全都是汗水,下意識的就抹了一把。
不過他向一個角落瞥了一眼,頓時就穩住了心神。
張簡修此時已經坐在那裏,在他身後站着兩個影衛。
有他們在,馮寬的心裏面多多少少有一些信心,同時也明白這一次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該怎麼幹就得這麼幹一次。
馮寬舒了一口氣,臉上帶着笑容說道:「大人,這話就讓下官有些不明白了。不知下官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你裝什麼糊塗?」李知府怒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閒、我沒有什麼事情,所以才跑到這裏來找你的麻煩?」
「我告訴你,姓馮的,這鹽城還不是你說了算的地方!」
「是,」馮寬笑着說道:「的確不是我說了算的地方。畢竟這裏也是大明朝的地方,說了算的自然是大明朝的王法。」
聞言,李知府瞬間就被噎了一下。
他當然不敢反駁這句話。要是反駁的話,就是政治錯誤,被傳出去的話就什麼也幹不了了。
不過李知府也不是認輸的人,眯着眼盯着馮寬,嚴肅的說道:「你是打算裝糊塗裝到底了是不是?」
這話已經是半帶着威脅了。
馮寬的臉也冷了下來,一甩袖子說道:「大人這話我還是不明白。」
「馮大人,那咱們就公事公辦。」李知府一拍桌子說道:「馮大人你肆意逮捕治下百姓,威逼利誘、貪污腐敗、搜刮地皮。你以為這些事沒有人知道嗎?」
「我告訴你,已經有人把你的所作所為上報到我這裏來了。我今天就是來辦這件事的,現在整個鹽城由我說了算。」
「至於你本人,我會把你先看押起來,上奏朝廷請朝廷罷了你的官,然後再治你的罪。」
如果放在平時,馮寬還真的會害怕李知府,這是一個上司應該有的權力。
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馮寬已經不怕了,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再怕也沒有用,索性他就豁出去了。
馮寬直接站起身子說道:「大人,有件事下官還是要和您說清楚的。」
他看着李知府說道:「我現在叫你一聲大人,那也是看在同僚一場的面子上。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說不定哪一天我就到了某個布政使的任上,到了那個時候,誰是上官,誰是下官,那可就不好說了。」
說完,馮寬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將這封信在李知府的面前晃了晃,笑着說道:「看到這封信沒有?很多人都說我馮寬是個貪官,連李知府也這麼說。我就讓知府大人好好看看。」
言罷,馮寬就把身上的官服脫了下去。
在馮寬的官服里,居然是一件打着層層補丁的破衣服。
這一幕,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甚至連一邊的董大戶都沒有想到。
董大戶心裏很清楚,馮寬就是一個貪官,這些年不說別人了,他從自己這裏都貪了不少錢,他絕對不會窮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如果不是窮的話,他為什麼要穿這麼一件破衣服?
「看到沒?大人?」馮寬舉着手中信,對眼前的李知府說道:「都說我有錢、都說我貪錢,都說我守着鹽城這個地方肯定能大富大貴。可是你看看我現在,」馮寬攤了攤手說道:「看到我這身衣服了嗎?」
「我也不瞞着你,這些年從我手裏過的銀子何止千萬,它們都去哪裏了?」
「我告訴你,我一點都沒留下,每天依舊過着節衣縮食的生活。人都說海瑞是清官,一點不拿,過着清貧困苦的日子。我告訴你,我馮寬也差不多。」
「我貪,只不過我貪的錢都被用到了正地方。看看,看看!看看這封信!」馮寬得意的說道。
李知府的臉色黑乎乎的。
在馮寬把信拿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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