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之前,張溶就已經把事情打聽清楚了。
看起來是皇家佔便宜,其實就是在給你好處。當然了,看起來並不是在逼迫你,其實就是在逼迫你。
有武清伯的例子擺在前面,張溶當然知道怎麼辦。
再說了,這一次自己上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好處嗎?
張溶捋了捋鬍子,面容嚴肅的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可就要公事公辦了。」
張溶說這話的時候,不但露出了「我很難辦事」的樣子,還露出了「我要大發一筆」的樣子,擺明了態度要敲宮裏一筆錢。
看到他這個態度,陳忠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
無論如何,這個態度要做出來。宮裏是不可能占你便宜的,只有你占宮裏的便宜,永遠都是如此。
無論真的佔便宜,還是假的佔便宜,你都要做出一副佔便宜的樣子。
哪怕從宮裏搬出一塊石頭,你也要高高興興的把它拿回家。這是皇家給你的賞賜,一塊石頭也珍貴無比。
這塊石頭可以換我的全副身家,我都覺得值,皇恩浩蕩。
在這方面,菜鳥可能體悟不到,但是張溶這種老傢伙怎麼可能體悟不到?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陳忠笑着說道:「奴婢這邊沒有錢,只能用丹藥來抵債。想必國公也不會拒絕吧?」
聞言,張溶頓時面露羞澀,連忙說道:「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都笑了,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都有了一些想法。
兩人往前走的腳步都快了一些。
出了宮門之後,陳忠說道:「那這件事就定了,奴婢晚些時候到府上去拜訪,詳細的和府上商量一下。」
他沒有說和國公商量,很明顯把張溶摘出去了。
這種事比較丟人,談這種事也比較市儈,人家堂堂的國公爺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所以陳忠也給了張溶一個台階。
條件已經達成了,剩下的就只是面子上的談了。
張溶笑着說道:「那我就在家恭候公公大駕了。」
說完,他對着陳忠抱了抱拳,就在兒子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看着張溶離開的背影,陳忠鬆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又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天下果然有的是聰明人,而且和聰明人辦事真的是很愉快。
像武清伯那種蠢貨,只能讓人生氣。
陳忠很快就轉了回來。
朱翊鈞看了他一眼問道:「談好了?」
「回陛下,談好了。」陳忠連忙躬身答應道。
「這就好。」朱翊鈞轉身往外走。
這次的事搞定了之後,很多事情就好辦了,朱翊鈞鬆了一口氣。
轉頭看向張誠,朱翊鈞說道:「從宮裏挑點東西給英國公送去,就說是朕的賞賜。丹藥也送去一些,英國公年紀這麼大了,還是要好好的保養身體。」
這種老傢伙,朱翊鈞是捨不得他死的。知進退,懂道理,而且有眼色,這樣的人十分難得,能多活一個就是一個。
「是,陛下。」張誠連忙答應了一聲。
與此同時,英國公的馬車裏。
張溶斜靠在臥榻上,伸手從桌子下面把羽扇拿了出來,輕輕地搖了幾下,問道:「怎麼樣?看明白了嗎?」
張元功看了一眼父親,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明白了一部分。」
張溶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很好了。你還年輕,可以慢慢學。不過也要記住了,要用心,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在任何事之前都要小心謹慎一些。」
「是,父親。」張元功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他看得出來,父親心情很不錯。
如果不是心情不錯的話,父親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態度,而是會嘲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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