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種做法就代表他對內閣的意見不滿意,需要他們重新再擬定一個意見。
這原本也是尋常的事,皇帝經常這麼幹。可是對於當今陛下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尋常的事。
一直以來,陛下對張閣老都非常尊敬,凡是張閣老批駁過的奏疏,陛下就從來沒有打回去過。
這還是第一次。
想到這裏,張誠連忙躬身說道:「是,陛下,奴婢馬上就去。」
說完,張誠誠惶誠恐地捧着奏疏就走了,腳步非常快。
實在是他不敢耽擱,萬一耽擱了,陛下生氣可就不得了了。
看着張誠腳步匆匆的背影,朱翊鈞面無表情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內閣的做法其實沒有什麼錯,如果這件事放在平時,自己也會選擇這樣的做法。
畢竟這對於朝廷的穩定是有好處的,有些事也的確不能做得太過。
可是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了結掉。不是因為自己生氣,而是因為要給海瑞做個榜樣。
既然要殺雞敬猴,那隻雞就一定要殺狠一些。如果就這麼讓他滑過去了,那這件事就變得好像皇帝想要他們家的東西一樣。
這對於自己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難道就是為了這些嗎?
很快,張誠就來到了內閣,奏疏也被他送來了。
不過他沒有多待,更不想見這幾位內閣大學士,不想聽他們問問題。
奏疏傳到了內閣之中,張居正再一次召集張四維和申時行開會。
把奏疏放下之後,張居正沉着臉說道:「你們都看看吧,這是宮裏面剛剛送來的。陛下把咱們的奏疏打回來了。」
張四維兩人聽了這話,也是一愣,臉色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他們也知道,皇帝從來都沒有這麼幹過。這一次皇帝這麼幹了,是不是代表什麼其他的事?
申時行將奏疏拿了起來,問道:「不知道是哪一份奏疏?」
他們每天辦理的事情多了,誰知道是哪一份。
旁邊的張四維臉色有些不好看,緩緩的說道:「不會是武清伯的那份奏疏吧?」
聞言,申時行的神情也是一變,連忙轉頭看向張居正。
張居正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就是武清伯的那份奏疏。
氣氛瞬間就變了。
申時行連忙把奏疏打開看了一眼,可是上面什麼批覆都沒有。這讓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正常情況下,即便皇帝把奏疏打回來,也會寫明原因。甚至如果不滿意的話,皇帝也會在奏疏上寫幾句罵人的話,比如「狗屁不通」。
這都沒關係,他們也見得多了。
可是像當今陛下這樣,什麼都沒有寫就送回來的,這才是最難辦的。
因為你要去猜皇帝的心思,如果還猜不中的話,那就是大麻煩。
申時行有些遲疑的說道:「閣老,您要想想辦法啊!」
「你們覺得陛下哪裏不滿意?」張居正緩緩的說道。
「無非就是重了,或者是輕了。」張四維面無表情的說道:「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原因?現在我們要判斷的就是到底是輕了還是重了。」
「那你們覺得呢?」張居正笑着說道。
「我覺得重了。」申時行想了想之後說道。
這也是他慣有的思維。皇家對這些人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的寵信,別說沒什麼事了,就算有什麼事,通常也不會處罰得太狠。
這一次給出來的處罰已經足夠狠了,皇帝還不滿意,可能就是因為太重了。
張四維在一邊咳嗽了一聲,「我恰恰不這麼認為,我認為輕了。海瑞已經到了順天府。」
兩句話看似前言不搭後語,但其實說的是一件事。
皇帝要殺雞儆猴、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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