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的事情發了。
這個消息如雪崩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之間,人心沸騰,傳言頗多。
很多人都知道,孔家這次恐怕在劫難逃。
聽說光是案件的卷宗,就裝了滿滿當當的幾大箱子。現在這些卷宗全都送到了內閣,由申時行申閣老接手,三法司負責覆核,全要徹底清查。
一時之間,官場上也是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和孔家有關聯的官員,這心裏更是惶恐,生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
震盪之後的整個京城,仿佛被凍在了厚厚的冰層下,霎時寂寥了下來。剛剛掀起來的暗涌,還沒打出一個浪花,瞬間就被擊潰了。
在這些人當中,也有高興的人,比如孔尚乾。
他在得到了l這個消息之後,興奮得差點從地上跳起來。臉色那叫一個激動,整個人高興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穩不住了。
外面突然傳來喧鬧聲,孔尚乾乾咳了一聲,強迫自己平復了下來。
他這才邁步走到門口,對隨從問道:「外面鬧騰什麼呢?」
「回老爺,宮裏來人了!」隨從連忙說道。
孔尚乾還沒有反應過來,外面的人已經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太監,此時正面帶微笑地看着他。
與孔尚賢那個衍聖公不同,孔尚乾這些年被人欺負得夠嗆,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也沒人把他當回事。
在面對宮裏的太監的時候,孔尚乾可沒有孔尚賢的那份驕傲,心裏一點也沒底氣。
見到這個太監,孔尚乾連忙跑了過去,徑直來到太監的面前說道:「不知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公公恕罪。」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陳矩笑着說道。
一邊說着,陳矩一邊打量着孔尚乾。
這位和孔尚賢長得並不像,雖然輩分一樣,但血緣關係已經遠了。雙方分家已經分了多少年?
不像也很正常。
孔尚賢四方大臉,看起來更像北方人。
反倒是眼前的孔尚乾,面白如玉,看起來更像是江南人氏。這麼多年的血脈混雜,已經讓兩個家族越走越遠了。
「不知公公怎麼稱呼?」孔尚乾一邊把陳矩往裏請,一邊笑着問道。
「咱家陳矩。」陳矩笑着說道:「在陛下面前當差。這一次就是有旨意要給你。」
聞言,孔尚乾不敢怠慢,連忙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馬上準備香案,我要接旨。」
手下人瞬間就露出了笑臉,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連忙說道:「小的這就去準備。」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看着跑走的人,陳矩有些無奈的說道:「不必如此,陛下口諭。」
孔尚乾臉色倒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帶着笑容說道:「讓公公見笑了。我們家這麼多年沒有接過聖旨,實在是過於激動了些。只不過陛下的旨意,怎麼認真準備接都不過分。」
聞言,陳矩深深地看了一眼孔尚乾。
看來,這位這些年真的沒少吃苦。這人一激動也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了。
他陳矩也沒有阻止孔家人。
人家要個儀式感,自己有什麼好阻撓的?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完畢,孔尚乾直接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孔尚乾恭請聖安!」
陳矩抱了抱拳,做了一個朝天的手勢說道:「聖躬安!聖上有話問你。」
孔尚乾往下一趴,躬得更低了。
「在京城的這些日子住得怎麼樣?手下的人可是有怠慢?」陳矩緩緩的說道。
「回陛下,一切安好,下面的人辦事也很妥帖。」孔尚乾連忙答應道。
陳矩繼續說道:「明日一早,進宮覲見。」
「臣,領旨謝恩!」孔尚乾的身子都激動得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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