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一眼陳矩,朱翊鈞問道:「山東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回陛下,應該已經差不多了。」陳矩連忙說道:「咱們的人送來了消息,山東巡撫他們已經把事情接過去了,最近海大人沒有什麼事情做了。」
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給海瑞傳旨,讓他回來吧。」
說着,他把手中的奏疏扔到了桌子上,緩緩地站起身子。
「是,陛下。奴婢馬上讓人傳旨。」陳矩連忙答應道。
朱翊鈞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這份奏疏,在海瑞沒有回來之前,朱翊鈞不打算討論,不然對海瑞不利。同時,也是想看看朝中對罷黜衍聖公一事的看法。
海瑞的這份奏疏傳遍了整個朝廷,輿論瞬間譁然。在剛開始的錯愕之後,基本就是一邊倒的反對。
在這件事上,這些人看起來還挺團結。
不過朱翊鈞也知道,這只是開始,大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來不及仔細琢磨,下意識的就覺得罷黜衍聖公這事不行。說白了就是抗拒改變。
但過一段時間之後,肯定會有聰明人意識到罷黜衍生公這事的好處。到了那個時候,自然會有人站出來。當然了,好處不是指對這個國家或者說對百姓的好處,而是支持這件事他能得到的好處。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投機取巧的人,更不缺想要賭一把未來的人。
至於說為人的底線,朱翊鈞就只能呵呵了。
十年寒窗苦讀,奮發圖強,擠過那座獨木橋,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做官?
至於說書本上那些聖人的話,那是說給人聽的,書呆子才相信。
京城裏鬧騰騰的,所有人都在討論孔家的事情。朱翊鈞卻把精力放在了張居正的那份大名鼎鼎的請罷書院的奏疏上。
朱翊鈞這邊可以不管請罷衍聖公奏疏的事,但是內閣不行。海瑞的這份奏疏已經到了內閣,內閣大學士們就要批紅了。
在接到這份奏疏的第一時間,內閣的反應就是荒謬扯淡,怎麼能有這種事?
只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張居正的態度有些曖昧。
原本,這種奏疏就應該打回去,根本就不用搭理。即便要送進宮裏要擬票,那也是先批駁一番,寫上兩個大字:不准。
可是張居正把海瑞這份奏疏收走後,就沒動靜了,也沒有打回去,也沒有擬票,問就是還在研究。
這搞得很多人不明所以。
但這天下從來就不缺聰明人,張居正這種什麼都不說的態度已經是一種態度了。
如果張居正不滿,直接打回去就行了,或者直接寫上一句不准,這事就過去了。可是他卻沒有,他說他在研究。他研究什麼?
開始研究,那就證明張居正有這個想法,似乎覺得事情可行。
再聯想到山東的事情、想到孔家南宗的事情,很多人就覺得自己洞悉了整個事情的真相。於是聰明人就來了。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他們開始試探性的上題本。
他們當然不可能像海瑞一樣那麼直接。他們不是海瑞,也沒有這個心思。
他們上的題本都是彈劾孔家的,基本把孔家乾的壞事說了一遍,什麼橫行不法、什麼搶男霸女啊。
至於怎麼處置,他們沒說,只是在題本的結尾上來了一句:請朝廷嚴加查處。
我們把事說了,怎麼處置是皇帝的事情。
題本送上去之後,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早朝過後,大臣們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走到宮門口,他們忽然發現有人在那裏忙碌,頓時有些不明所以,這是幹嘛?
直接有人在宮門口弄了一個小亭子,還有一個大板子,在上面貼紙,看起來像是告示一樣。
站在旁邊的的是一個太監。
眾人對這個太監很熟悉陳矩陳公公,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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