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要對孔家動手!
家大業大的孔家讓陛下不爽了,而且陛下也盯上了孔家的錢,孔家的錢多啊!
張居正有些遲疑,他當然不是想着怎麼幫孔家逃過這一劫,而是在想該怎麼做才能不動聲息、才能榨出更多的錢來。
他怕皇帝太年輕,操辦不好這件事情。
「兩位王爺的德行,臣還是知道的。」張居正緩緩的說道:「這次清查土地,兩位王爺都很配合,這些年也並無惡行。臣覺得山東的事情與兩位王爺關係不大。」
朱翊鈞看了一眼張居正說道:「原來如此,那是朕沒有讓人查明白。至於愛卿說的朝堂上的事情,朕再想想辦法吧。先生也想想辦法,咱們師徒同心,終歸會有辦法的。」
張居正把兩位王爺摘出去了,覺得這是應有之意。
朱翊鈞不置可否。他缺錢了,讓兩位王爺拿出點錢來,也不覺得有什麼。
聽了皇帝的話,張居正也明白了。
自己學生提的了一個建議:我小金庫的錢你就不要打主意了,咱們一起去別的地方搞一把吧。朕覺得山東的孔家就很合適,你要是也覺得合適,咱們倆配合一把,搞一筆大錢。到時候咱們一分,你有錢了,我也有錢了。
張居正有些不滿,覺得朱翊鈞不應該分這個錢。
你已經有養顏丹的小金庫的錢了,這一次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要你小金庫的錢。
你小金庫的錢不出,從別的地方彌補我也行,我不說什麼。但是你不能從這個錢里再分一把,這就不太合適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還是先把錢弄出來再說。
張居正說道:「臣馬上回內閣去查一查,想辦法開源。朝廷現在雖然比較艱難,但是上下一心君臣同力,肯定能夠度過難關。」
皇帝你說的對,咱們倆一起干一把,讓衍聖公多拿些銀子出來。
「好好好!」朱翊鈞面露喜色,點頭說道:「大明有先生,當真是國之幸事、朕之幸事!來人;把新近送來宮裏的貢品給先生送一些去。」
陳矩從一邊走了出來,躬着身子說道:「是,陛下。」
張居正看了一眼自家皇帝學生,眼中露出了一抹欣慰,也露出了一抹無奈。
學生長大了啊!這份聰明才智和手腕,當真了不起。
欣慰之中也帶着一抹複雜,不過更多的是欣慰。自己學生有這樣的手腕才能和他們纏鬥,才能把改革大業繼續下去。
張居正一輩子沒有培養接班人,不代表他沒有這種想法。
高拱培養了張四維,徐階培養了張居正,嚴嵩培養了嚴世蕃。
要麼是兒子,要麼就是師徒。
張居正也培養了,只不過他培養的學生在皇宮裏。
對於張居正來說,這天下推行改革的人有好下場的可不多。以他的才學和智慧,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件事情。
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他有自信。
他的自信來源於哪?
來源於萬曆皇帝,這個從小在他身邊長大、受他教育的皇帝。
張居正覺得等到自己沒了以後,這位小皇帝也能繼承他的理念。
可事實卻恰好相反,萬曆皇帝沒有能進一步推行張居正的改革。
如果萬曆皇帝繼續推行新政,干幾年甚至可以搞攤丁入畝了。張居正給他留下的底子實在是太好了,軍方有人,文官也有人,朝廷也有錢,兵力也很強盛。
只可惜張居正最寵愛的這位學生背叛了他,鬧了一個眾叛親離、黨爭橫行。
三大征更是把國家的家底打了一空。
薩爾滸之戰,把大明打了一個元氣大傷。
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皇帝,張居正反而有一种放松的感覺,後繼有人。
那種單純的仁義、傻乎乎的皇帝,不符合張居正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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