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面無表情的聽着氣氛組的指責和詰難,根本不擔心孔尚賢這些人的污衊。
轉頭看向曹氏母女,海瑞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問道:「你們相信我嗎?」
哭得梨花帶雨的母女二人對視了一眼。
說實話,她們很想相信海瑞,可是現在心裏也有一些遲疑。
東廠找到曹幼娘的時候,她毫無退路。雖然聽過海瑞的名字,知道他是難得的海青天,可是曹幼娘也明白孔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家、究竟有多強大。對付這樣的人家,一般人怕是不成。
「我們相信大人。」母女二人對視了一眼,心裏堅定了想法,一起趴在地上重重的磕頭。
她們兩人沒有退路了,如果海瑞倒了,那她們兩人也沒好下場,孔家人不會放過她們。如果真是如此,出了衙門直接找個地方上吊吧。
海瑞看向孔尚賢,輕笑道:「衍聖公,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案子都會有人喊冤,無論是真冤枉還是假冤枉。」
「我是主審官,這裏我說了算。現在我就可以請你出去。」
說完,海瑞轉頭看向董大寶輕聲吩咐道:「請衍聖公出去。看住外面那些人,如果有人再鬧騰,全部拿下。」
「咆哮公堂,每人杖責二十。你們東廠打板子應該很厲害吧?」
聞言,董大寶面容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道:「海大人,咱們東廠的人打板子可不厲害。這個活幹得好的是錦衣衛。」
海瑞頓時就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董大寶,說道:「你難道就不害怕嗎?今天的事情鬧這麼大,如果最後失敗了,恐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海大人,」董大寶無所謂的笑着說道:「看來你不了解我。」
「我從小在街頭上長大,摸爬滾打,幾次險死還生,甚至曾經餓了四天。如果不是當時我遇到了一個小娘子,她的心腸好,給了我一口吃的,我就死在街上了。」
「後來為求生計、為求發達,這才入了東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董大寶不說手上有多乾淨,只能說問心無愧。至於死,這個字嚇唬不到我。」
「古人說生不能五鼎食,死也要五鼎烹。我是個粗人,但是我懂這句話。人這一輩子命就一條,死了下輩子可以再來。權勢,這輩子我拿不到,死了我都不甘心。」
聞言,海瑞大笑不止,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話,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他伸手點着董大寶說道:「果然是歪理啊!還是要多讀書啊!」
「那回頭您教我。」董大寶也笑着答應了一聲,直接走向孔尚賢,做了個請的手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衍聖公,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請吧。」
你別死不要臉的賴在這了。
孔尚德這個時候激動了,不能讓大哥走!
大哥這個時候要是走了的話,自己就真的完了,還不得由海瑞搓圓捏扁?
孔尚賢抬起頭昂着脖子喊道:「不行啊,你不能走!」
董大寶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許咆哮公堂,否則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咱們東廠的兄弟手藝不怎麼好,到時候真把你打出來什麼好歹就不好了。」
赤裸裸的威脅,不服氣弄死你。
孔尚德轉頭看向孔尚賢,臉上滿都是哀求。
事到如今,雙方已是劍拔弩張,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想退縮。
孔尚賢眼睛微眯,衝上前猛的回頭。他沒有看孔尚德,也沒有去看海瑞,更不可能去看董大寶。
他的目光落在了趙賢的臉上,沉聲道:「趙巡撫,你就這麼看着嗎?」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趙賢的臉上。
甚至連海瑞也看向了趙賢。只不過他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很擔心,反而還很期待。
這就讓人有些弄不明白了。
趙賢看到這一幕,心裏面頓時大罵。
孔尚賢,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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