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趙賢!」張四維冷哼了一聲,「都到什麼時候了還如此不分輕重,虧他也是堂堂一省巡撫,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張居正看了一眼張四維,沒有說話。
他對趙賢也很不滿意,這虛名還真是不可信。
王國光把趙賢說得那麼好,結果搞成了這樣?
如果是趙賢本意如此,那這個人就不可用;如果是山東那幫人把他搞成如此,他說了不算,那就是無能。
無論是不可用還是無能,趙賢這個人都不能用了。可是現在又不能換人,張居正覺得有些頭疼。
還想着在山東大展身手,結果被搞成了這樣。清查土地還沒開始搞,就被人打回來了。
「他也是沒辦法。」申時行在一邊說道:「海瑞到了山東之後,山東群情惶惶,各級官員也是膽戰心驚。一旦開始清查田地,他們也害怕海瑞找他們麻煩。」
「他們也是沒辦法,為了自保只能想辦法把海瑞趕出去,這才出了這樣的計策。誰能夠想到海瑞如此狡猾,把事情弄成了這個樣子。」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捧着一份奏疏,徑直來到張居正三人的面前躬身說道:「三位閣老,這是山東剛剛送來的奏疏。」
「是誰的奏疏?」
「回閣老,德王的。」
張居正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申時行直接說道:「拿過來吧。」
奏疏到手之後,申時行轉手就遞給了張居正。
張居正也沒客氣,接過奏疏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又難看了一些。
將整份奏疏看完,張居正嘆了一口氣,「德王那邊上了奏疏,二位也看看吧。」
說着,他把奏疏遞給了張四維。
奏疏到手之後,張四維快速看了一遍,隨後就是一拍桌子,怒聲呵斥道:「趙賢誤事!」
在這份奏疏裏面,德王把調拉得那叫一個高。
開篇就說,對於朝廷的困苦他不知道,最近才聽說。他身位大明藩王,大明要是不好過的話,德王願意毀家紓難、願意貢獻出全部財產。
當然了,這話也就是說說,聽聽就完事了。
然後便是話鋒一轉,德王大大稱讚了朝廷清查土地的國策,認為這是朝廷政策上的一次創舉,全賴皇帝的英明。
他身為宗室、身為藩王,自然要全力支持,願意帶頭清查土地,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說到這裏,調子拉起來了,德王的話鋒又一轉,說有個別的山東官員意圖拖延朝廷清查土地,離間他和陛下的關係,他絕對沒有這麼幹。
他對朝廷的政策、對陛下,那是忠心耿耿,舉雙手支持。
雖然在這份奏疏裏面沒有點名,可是意思很明顯,山東官府上的那份奏疏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這些破事都是他們自己謀劃的;我願意支持朝廷,我願意清查土地,其他的都是他們的問題。
這件事情已經鬧出來了,讓張居正何以自處?
最關鍵的是,你山東的官員不是把自己裝裏面去了嗎?到這個地步,不換人就不行了。
時間不長,外面又有一個人跑了下來,手裏面也拿着一份奏疏,來到張居正三人面前,躬身說道:「三位閣老,山東那邊又送來了一份奏疏。這份奏疏是山東巡撫趙賢的。」
「拿過來。」張四維壓抑着怒氣。
很快,奏疏就被拿了上來。
張四維直接遞給了張居正。
接過這份奏疏看了一遍,張居正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對着他們說道:「趙賢表決心來了。」
說着,他把奏疏遞給張四維兩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將奏疏各自看過一遍,臉色更黑了。
「可惡!」張四維怒聲道:「這個趙賢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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