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緩緩地掃過所有的工匠,張揚的臉沉了下來,緩緩的說道:「這一次是給陛下辦差,所有人都要打起精神來。你們只要把差事做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們管。」
「咱家在這裏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能把這次的差事做好,沒有人敢拿你們的錢。如果有人敢拿,你可以來告訴咱家。」
「不管是誰,咱家都會給你們討這個公道。哪怕把官司打到司禮監、打到陛下面前,咱家也會給你們做這個主。明白嗎?」
看着張揚咬牙切齒、義憤填膺的樣子,工匠們還是想跟他說,我們不明白。
可不行啊。
「是,公公,我們明白。」老趙頭率先說道。
在老趙頭的帶領下,眾人連忙躬身道:「是,公公,我們明白。」
「很好,那就開始吧。」張揚滿意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
朱翊鈞聽了陳矩的匯報,緩緩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張揚之前拿過他們的錢,所以他們才會給張揚送錢?」
陳矩是一點兒都沒敢隱瞞。手下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矩,陳矩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陛下。
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敢說一點謊話。
陳矩有些遲疑,而後連忙說道:「回陛下,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事沒查過,奴婢也沒見過,實在是不敢妄言。」
聞言,朱翊鈞就笑了,擺了擺手說道:「那就去查查。算了,不用你去了,讓張誠去。也不用單單查張揚一個人,把宮裏的二十四衙門好好查一遍。」
「對了,如果需要查賬的話,讓西苑的那些孩子幫忙查。那些孩子經過這段時間的教導,已經學了一些數學的知識,簡單的加減乘除對他們來說沒什麼難度,讓他們計算一下也就是了。」
「是,奴婢馬上就去通知張公公。」陳矩連忙答應道。
這件事情,陳矩可不敢說什麼,心裏面也沒什麼想法。
總之一句話,二十四衙門的人要有難了。
當然了,也不是每一個衙門都有難,比如司禮監就不會出什麼事。
可是像針織帽局、酒茶醋面局這樣的衙門怕是要難逃此劫。這些地方,都是管着皇家的吃穿用度,錢恐怕沒少拿。管事的太監這次怕是要跑不了了。
陳矩也有一個想法,盯着張誠一點。
最近張誠的勢頭很猛,雖然自己在陛下這裏依舊很受寵,可是不能讓人在勢頭上壓一頭,不然皇宮裏面的這些人會怎麼看?
要知道,皇宮裏面的人看人一向都是隔着門縫看的。如果真的被人壓了兩頭,那日子沒法過了,自己說的話在皇宮裏面怕是沒有人聽。
這都不用張誠下絆子,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做什麼事都做不成。
這次去查下面的這些太監,張誠肯定能夠得到很多的好處。最好是有人賄賂他,他收了,這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有時候,好事也很容易變壞事。
等到陳矩走了之後,朱翊鈞拿起剪刀準備給面前的樹剪剪枝。
最近一段時間,他迷上了這玩意,用一把剪刀把一棵樹修理成自己想修理的模樣,感覺很不錯。
「陛下。」一個人在朱翊鈞的身後跪了下來,趴在地上以頭觸地。
「起來吧。」朱翊鈞沒回頭。
「是,陛下。」來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敬的垂着手站在一邊。
「去盯着他們。」朱翊鈞緩緩的說道:「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回來稟告。」
「是,陛下。」來人連忙答應道。
朱翊鈞擺了擺手,那人轉身就離開了。
「陛下,茶好了。」六姑娘走了過來,手裏面捧着一碗茶水。
轉回身看着六姑娘,朱翊鈞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笑着說道:「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宮裏面也就你的手藝越來越讓朕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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