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臉色並沒有變得太好看,甚至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覺得上面那些人說的話都不好聽了。
原本宣揚這種事,他就是不贊成的。為百姓做事而已,這些全都是虛名。
可是宣揚宣揚也沒有什麼壞處,至少讓老百姓知道有人為他們做主,他們有什麼冤屈都可以來找自己,海瑞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情。一天不為百姓申冤、一天不查貪官污吏,渾身難受。
可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現在主要的宣傳對象變成了皇帝。皇帝好名,這個事情不奇怪,誰不想留一個好名傳揚於後世?
可是過於好名的皇帝,最後就會變成好大喜功。
當今陛下還年輕,有一些喜歡虛名可以理解。可是不能真的發展得太厲害,不然這就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煩的事。
自從自己和當今陛下接觸以來,海瑞對當今陛下再滿意不過了。年輕、有精力,雖然很多地方還很稚嫩,但是有胸懷、有魄力、敢想敢幹,而且為人仁厚、不奢靡,了解民間百姓的疾苦。
這妥妥的就是一個好皇帝啊,只要在用人上有識人之明,必然能夠中興大明、蕩平宇內。
海瑞甚至把自己的希望都寄託於當今陛下的身上了。越是這樣,他就越不允許陛下染上一些壞毛病。
海瑞站起身子說道:「咱們走吧。」
說完,海瑞邁步向外就走了出去。
一邊的俞大猷還有一些莫名其妙。
怎麼着就走了?這不說得很精彩嗎?說得多好啊!
你看看,我看着挺開心的你就走了,就是你這種人最討厭。我不來,你非要拉着我來;來了吧,你還不好好看;這正看到勁頭上,你就要拉着我走了。
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頂頭上司、你是海瑞,看我跟不跟你走。
俞大猷站起身子,一步三回頭的跟着海瑞就向外走了出去。
其他人更是不敢怠慢,一行人快速離開了茶樓。
俞大猷看着海瑞有些發黑的臉色,有些遲疑的問道:「大人,您這是……」
「沒事。」海瑞直接搖了搖頭。
海瑞和當今陛下的溝通渠道很暢通,用不着寫什麼治安疏。何況他也覺得當今陛下不是嘉靖皇帝,用不着用那麼激烈的手段。
他要回去給皇帝寫一封私人信件,勸說一下。好名可以,但是不能這樣讓天下宣傳,這樣不好。雖然這樣做也有些好處,能夠凝聚人心,能夠讓百姓敢於站出來告狀,可是皇帝你這樣做……不能好虛名。
朱翊鈞不知道海瑞是怎麼想的,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感嘆人類的悲喜果然並不相通。
海瑞覺得自己這個皇帝走歪了路,可是自己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不宣傳怎麼提高聲望?
這次在山東就是一個試驗,一定要把宣傳搞起來。咱們雖然不搞文字獄,但是積極正能量的宣傳很有必要。我又不是只喊口號不做事,不是還把海瑞派過去了嗎?我藉機撈點聲望怎麼了?
「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回去休養一下就好了。」海瑞見俞大猷關心着,沒辦法,又解釋了一句。
只是,這麼一句話,讓旁邊的人臉色倏然而變。
在這次隊伍裏面,海瑞就是最重要的保護動物,那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
陳忠連忙走了上來說道:「大人,我回去馬上安排。等一下就讓郎中給您看看。」
一邊的董大寶更誇張,「大人,咱讓人把你抬回去吧。」
海瑞一臉黑線的看着兩人,說道:「不用,我坐馬車就行。」
說完,海瑞直接就上了馬車,吩咐道:「走吧。」
眾人立馬閉嘴了,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一些無奈。
海瑞這個態度讓他們很難辦,不過幾人都產生了一個想法:回去之後馬上寫一封信送到京城去,海瑞身體不好,這種大事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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