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都走乾淨了之後,張居正拉着張四維和申時行上了自己的馬車。
在場的人裏面,也就他們兩個有資格跟着張居正上馬車了。
坐上馬車之後,三人的臉色也都嚴肅了起來。
張居正看着張四維和申時行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京城我離開不久,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變樣了?」
「雖然我也收到了一些書信,可是其中並未言明。兩位,現在離進京還有一段路程,有什麼話直說。」
「本來也是想和閣老說說的。」張四維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最近京城的情況不太好,大家也是擔心,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何事讓你們擔心至此?」張居正疑惑的問道。
他心裏有一些猜測,但並不明朗。畢竟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在京城了,而這段時間京城的局勢可以用風雲變幻來形容。
他想聽聽張四維怎麼說,擔心自己把握不住。
張四維也沒有隱瞞,將京城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隨即嘆了一口氣說道:「閣老,陛下畢竟已經大婚了。張宏公公為人你也是知道的,光靠他一個人怕是鎮不住宮裏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如果再不想想辦法,恐怕大明之禍就不遠了。」
聞言,張居正臉色也嚴肅了。
事情的發展顯然超乎了他的預料,而且他意識到了另外一個事情:朝廷之中有臣子似乎要和張誠他們勾結在一起。
現在他們從誰下手?
從高拱等人下手。他們把高拱弄回京城,這樣一來就能夠從高拱的學生或者他的門生故舊下手。
誰也不知道高拱有多少心腹大臣,一旦他們兩股勢力合流,麻煩就大了。
在外有高拱,在內有張誠,他們加在一起的話,足以壓倒一切。
自己如果有馮保在,根本就不用擔心。能打敗他們一次,就能打敗他們兩次。
現在的問題是馮保不在了,張宏不中用啊!
張四維之前說的那些話已經很明顯了,在這一次的競爭當中,劉守有那邊大潰敗,根本就不爭氣。
錦衣衛也不行啊!
顯然在皇帝成年的這個端口上,有人要搞事情。
太后身體不好,總是有病,現在根本沒有人敢去打擾太后。
上一次陛下已經發了脾氣,如果誰再敢去打擾太后,後果可想而知。不但起不到應有的作用,還會適得其反。
皇帝成年了,皇帝身邊的那些太監先忍不住了,馮保死了以後他們就想上位。
以張誠為首的年輕太監想要上位,張宏就壓不住,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嘆了一口氣,張居正有些無奈的說道:「沒想到我只是離開這麼短的時間,京城的局面就已經敗壞成這樣了。」
張四維和申時行都有些尷尬,但都沒說話。
雖然張居正沒有說他們什麼,但意思還是有些明顯:我才離開幾天,你們就把事情干成了這樣?
事實上,申時行剛進來,很多事情做不了。
張四維能做,但是他不想出這個頭。無論是和他一樣硬剛,還是去得罪皇帝,這都不是張四維想要的。
如果張居正要倒的話,張四維甚至都考慮過和張誠聯手。當年高拱和孟沖聯手、張居正和馮保聯手,沒道理自己不能和張誠聯手。
至於張居正的那些理想,自己可沒有。這一次把情況說得很嚴重,更多的就是想看熱鬧。
如果張居正和張誠打了一個熱鬧,那麼自己或許可以伸把手。就像當年張居正趕走了自己的老師高拱一樣,沒道理自己不能把他趕走。
只不過這些想法在現在這個時候只能埋在心裏,一絲一毫都不能透露出去。
「等我明天進宮見過陛下之後,再商議吧。」沉吟了片刻,張居正看着兩人說道:「總要看看陛下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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