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張誠,李文貴臉色很古怪。
完了,自己小看這個太監了,似乎被擺了一道!
李文貴冷哼了一聲。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沒這兩下子,勛貴勛戚誰敢做買賣?
李文貴說道:「回陛下,具體是什麼買賣,臣也不知道。都是家裏面的管事在管,臣平日裏也不過問這些,只是開銷的時候才拿些銀子。今天管家把事報到臣這裏,臣才知道。」
做生意第一條:會甩鍋。不會甩鍋的生意人,不是好生意人。
自己家的生意見不得光,李文貴的心裏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是青樓還是賭場,那都不是官員能夠經營的。
何況自己家那些地方,那黑的東西多了去了,放高利貸,買賣人口、逼良為娼,這些破事手下人都敢幹,李文貴不用查都知道。
平日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個時候倒是不能裝傻。
不過問題也不大,把管事的人報上去就行了,回頭皇帝要處罰的時候求求情,看看能不能從輕發落。
只要不死就成,人不死就有辦法給他弄回來;若是實在沒辦法,非要死人,那就去死好了。
自己會告訴他:你去死吧,你們家人不用擔心。你的妻子、孩子,我會給你好好養着。
這種事不要太正常,願意幹這種事情的人也很多。李文貴太熟悉這個操作了。
在嗅出事情不對以後,瞬間就把管事扔了出來,簡直就是完美應對方案。
朱翊鈞看着李文貴,又轉頭看向張誠問道:「你說。」
「回陛下,奴婢是真不知道那些店鋪是國舅家的。不然給奴婢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呀!」張誠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奴婢查封的可全都是賭場和妓院呀!」
「你說什麼?」李文貴大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瞪着張誠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查封的都是賭場和妓院?」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怎麼敢這麼幹?」李文貴一咬牙一跺腳,怒其不爭,氣憤得不行。
隨後,他撩起衣服直接跪在地上以頭觸地,說道:「陛下,臣有罪啊!臣實在是不知道他們的膽子居然這麼大,居然敢背着臣做這樣的事情!」
「他們做了這樣的事情,還敢到臣的面前喊冤,當真是罪大惡極!陛下,臣有罪!」李文貴說着,直接趴在地上磕頭道:「臣被小人蒙蔽、不辨是非,請陛下治罪!」
朱翊鈞看着磕頭的李文貴,目光明滅不定。
一個李文貴都已經滑不溜手至此,何況其他人?何況朝堂上的那些老臣子?
朱翊鈞此時的心情大壞。
「原來是這樣。」朱翊鈞緩緩的說道:「舅舅快起來,你也不用過於自責,畢竟手下人做事情沒規矩,也不能全怪你。」
「多謝陛下!」李文貴從地上爬了起來。
朱翊鈞看了一眼張誠,又對李文貴說道:「舅舅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奉了朕的聖旨。」
「母后這些日子生病,朕的心裏面心急如焚。張天師那邊說,朕要行善積德,解救京城一些被拐賣的孩子,以慰藉慈母之心。」朱翊鈞嘆了一口氣說道:「朕才讓東廠去做這些事。」
「不怪不怪,都是臣的那些下人不會做事。」李文貴一咬牙說道:「怪不得張公公。」
說完,李文貴說道:「這件事情單憑張公公處置,臣都沒有異議。而且臣冤枉了張公公,是臣的錯,臣一定會給張公公賠禮道歉。臣回去以後就尋找名醫,為張公公療傷。」
「好,好,這就好!」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李文貴說道:「那就去吧。」
「謝陛下。」李文貴點了點頭,躬身向外退了出去。
走出門口,李文貴鬆了一口氣,隨後臉色就嚴肅了起來,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大步走了。
大殿裏面。
朱翊鈞看着跪在地上的張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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