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奏疏是陳矩早就已經和高拱說過的,只不過在這之前高拱很是猶豫,似乎在想着要不要答應這件事情。
張居正來看過他以後,他的態度就變了。
這一次他受了這麼多的窩囊氣,打消了他所有的疑慮。現在身子好了,他就想着去京城和張居正一較高下。
王安手裏面拿着奏疏,心裏面鬆了一口氣。
無論這件事情最後結果如何,與自己的關係已經不大了,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同時,王安心裏面也有些忐忑。高拱回京以後,京城恐怕就不太平了。
「高老放心,咱家回去馬上就把這份奏疏送出去,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回來。」王安笑着保證道。
「如此,再好不過。」高拱笑着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這件事情。
「如果閣老沒有什麼其他的吩咐,那我就先告辭了。」王安詢問道。
「我讓人送王公公。」高拱也笑着站起了身子,做出了請的手勢。
沒有耽擱太久,王安就離開了高拱的家。
出了門口,王安所有的手下面帶期盼的迎了上來。大家都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重要。
王安也沒有繞圈子,直接對着他們點了點頭,就邁步向前走了出去。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有人還興奮的揮了揮拳。
他們在這裏的壓力都很大,現在事情好了,自然能夠放鬆一下。
京城,柳條胡同。
這是一座不大的院子,一看就不是什麼高官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居所,甚至有些破爛,不如普通老百姓的宅子。
門口有一棵大柳樹,春暖花開的時節已經露出了綠葉。
幾個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來到大柳樹的下面,回頭四下看了看,這才推開門走進了院子。
進門之後,為首的人就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臉上有一道疤,看起來很猙獰。他的身材很壯碩,身上穿着一套綠色的長袍,腰裏面別着短棍,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坐在院子裏面的是一個精瘦的中年人,身邊也跟着幾個人,見到來人皆是一愣。
中年人長掛臉,臉上留着八字鬍,見到來人之後,面色一沉,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了笑容說道:「周老二,沒想到你也來了。」
被稱為周老二的漢子冷哼了一聲,「張三,不用你在這裏挑撥離間。今天是大哥召見,我自然要過來。」
兩人各自冷哼了一聲,看對方很不順眼。
這時,一個人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見到兩人互瞪着,笑着說道:「好了,人到齊了。屋子裏面說。」
說着,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招呼兩人進去。
兩人連忙對走過來的人抱了抱拳道:「大哥。」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來人笑着招呼兩人。
三人一起走進了屋子。
屋子裏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酒菜。
三人各自坐下,董大寶拿起桌子上的酒罈子各倒了一碗酒。
看了一眼兩人,董大寶說道:「今日把你們兩個叫過來,一來是敘一敘兄弟情誼;二來是有事情和你們商量。咱們邊吃邊聊。」
周老二和張三連忙笑着說道:「還商量什麼?大哥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咱們兄弟肯定赴湯蹈火。」
說着,各自端起酒杯就和董大寶喝了起來。
「咱們兄弟三人,也有兩年沒在一起喝酒了。」董大寶看着兩人,放下手中的酒碗,有些感慨的說道:「真懷念當初一起打拼的日子。」
「是啊,是啊。」兩人同時附和着點頭。
其實兩人的心裏面十分不屑,誰會懷念當初那種破日子?
在街上吃不飽、穿不暖,靠着一股狠勁給人當打手,三天兩頭就和人打架,一個月身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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