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脾氣暴、性子急?
說白了就是不服管。這可不是什麼好性格。
在大明文官眼裏,什麼樣的武將是好武將?
排在第一位的武將不是你能打勝仗,而是要聽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排在第二位的才是能打仗。
排在第三位的是能打勝仗。
能打仗和能打勝仗可不是一回事,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太多了。有些時候就是要能打敗仗才行,能打勝都不打勝。
第一條,俞大猷就不合規矩。所謂的脾氣暴、性子直,就說明這個人頂撞過上官,他的上官也就是文官。俞大猷這樣的人自然會被打壓,會被列入不聽話的行列裏面。
當時倭寇屢屢作亂,俞大猷上書給提刑按察使司。
按察使惱怒地說:「小軍校怎配上書言事?」於是將俞大猷一頓亂杖,並剝奪了他千戶的武職。
這就是文武之間的門戶之見。在文官看來,我負責制定策略,你負責打仗就是了。
如果仗打得不好,我的策略肯定沒問題,是你們執行不到位,所以都是你們的過錯;如果打勝了,當然是我謀劃的功勞,你們又沒出什麼力。
像俞大猷這種想要真正做事的人,在這個時代吃不開。早期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得到重用,東征西討打了很多仗,功勞很多,可是人家就不給你報。
東南剿滅倭寇的時候,俞大猷的功勞也被歸給了趙文華和胡宗憲。很多次不但有功勞、沒有得到獎賞,反而得到了罪過、被降職了。
事情就是這麼魔幻,因為俞大猷的背後沒有人撐腰。
戚繼光是譚綸、張居正一系的人,背後是當時的先帝;胡宗憲、趙文華等人背後有嚴嵩撐腰。而俞大猷呢?
俞大猷背後什麼人都沒有,就只能吃虧。
張居正看了一眼譚綸,問道:「等人到了再說吧。」
在這件事情上,張居正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太好的辦法,畢竟人已經到了。
在人到之前可以想辦法;人到了你再想動,就難了。皇帝現在正看着,你想怎麼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等以後再看看了。如果有問題的話,再想辦法,畢竟宮裏面還有一個太后。張居正覺得太后那邊應該能想想辦法。
自己現在要回家葬父,這件事情很重要。
只不過張居正不知道,他寄希望的李太后馬上就要跟他一樣生病了,上了年紀、身子不好,實在是讓人擔心。
譚綸臉色更尷尬了。
他知道,這次自己搞出了事情。
「子理不必如此。」張居正看着譚綸的樣子,笑着說道:「陛下了解一些武事,也未見得就是壞事,我們也不必太過於擔心。」
聞言,譚綸也只能點點頭應下。
雖然他很想說點別的,可是沒辦法說。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譚綸站起身子對着張居正行禮道:「那我就去安排了。」
「先讓他在五軍都督府掛個職吧。」張居正想了想說道:「不必太高,給個僉事就行了。其他的先不用管,靜觀其變。」
「是,閣老。」譚綸再一次躬身答應道。
目送着譚綸離開,張居正神情有些凝重。
陛下年齡越來越大,成婚成年了,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樣了。只是不知道陛下要做什麼,先看看吧。
譚綸走出了內閣值班房,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今天他這趟過來,除了俞大猷的事情,更多的是試探張居正。結果正如他所料,皇宮裏面出了變故。
皇宮裏面除了馮保死了以外,沒有其他的大事情發生。那麼能讓張居正如此的也就剩一件事了,或者說一個人——陛下。
陛下成年了,這是繞不過去的坎。
原本譚綸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做什麼打算,不過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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