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序上來說,這根本就不符合程序。
雖然不符合程序,可這代表着權力。司禮監那邊已經被買通了,這份奏本可能陛下都沒有看過,直接就被送到了張居正這裏。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馮保活着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幹的。
呂調陽也見識過,根本不意外。
無論什麼樣的奏本,到了內閣之後,張居正擬定的意見只要遞上去,馮保就會蓋印,就會形成正兒八經的聖旨。
張居正寫的那個條子,堪比聖旨。
如果你不接,張居正就可以擬定一份聖旨,送到宮裏面去;馮保加蓋皇帝的玉璽,這就會成為一份真正的聖旨。
原本以為,馮保死了,情況會有所改變,畢竟張宏不是馮保。
可誰能想到,情況居然一點改變都沒有,甚至還加劇了?
昨天張居正剛醒過來,進一趟皇宮,結果錦衣衛直接抓了那麼多人進了大牢。
今天張居正又把這份奏本拿了回來,呂調陽已經不想去看了。
昨天被抓的那些人,很多都是跟着呂調陽的,甚至裏面還有兩個他的學生。呂調陽之所以要辭官,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你不能帶着一群人幹了一件事,下面的人都被抓了,你什麼都不做。
如果你真的這麼幹的話,你的名聲會臭大街,簡直就是人人喊打。
大家為你賣命、衝鋒陷陣,你不但坐享其成,還落井下石;大家完蛋的時候你也沒什麼表示,以後誰還跟你干?
呂調陽選擇辭官,一方面是真的不想幹了;另一方面,他心裏面也不是沒抱希望,他希望皇帝能夠召見自己、聽自己說。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想多了,皇帝什麼都做不了主。
心裏面做好了準備,臉上自然就表現了出來,肩膀下垂,身子都鬆了。呂調陽抬起頭看了一眼張居正,笑着說道:「實在是身子撐不住了,這與閣老沒關係。這些日子閣老不在,整日裏在那忙碌,這身子都出問題了。不說其他的,就這,這腰都坐不住了,再坐下去恐怕腰都要斷了。」
「雖然我也想和閣老繼續為大明做點事,可這身子實在是不允許。閣老也不用多想,我這純屬是個人原因。」
張居正看着呂調陽,一臉的無奈,隨後關切的問道:「這麼嚴重?有沒有找太醫看過?培元丹或許有用,我那裏還有兩顆,可以給你送過來。要不夠的話,我可以去到陛下那裏給你請幾顆。我是真捨不得你走。」
你給我?
呂調陽心裡冷哼了一聲,你給我的,我還真不敢吃。
如果是皇帝親自賜下的丹藥,即便是要回家,呂調陽也願意帶上兩顆。不說其他的那個東西,關鍵的時候能救命,那可是寶貝。
可是張居正的藥,呂調陽真的不敢要,誰知道那裏面有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說到皇帝那裏去為自己請幾顆,呂調陽更不敢讓張居正去。張居正給的都不敢要,還讓他去請?
現在外面都盯着自己,如果自己收了張居正的藥,外面會怎麼說?
自己不但把那些人推進了火坑,不幫他們說話、什麼都沒做,還和張居正勾搭在一起?
為了吃那幾顆藥而已,自己什麼名都沒了。
呂調陽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閣老不必費心了,這藥我也不能吃,實在是不忍心。何況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哪有那麼容易治好?閣老不必多說,我也明白閣老的心,可是這身子實在是撐不住了。」
張居正嘆了一口氣,滿臉可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這份奏本,我馬上送到司禮監,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聞言,呂調陽不但沒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反而有些凝固了。
張居正前面說的那些話,呂調陽的確不相信。但他也不相信張居正會把事情做絕。
可是現在聽張居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980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