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睜開雙眼,隨意掃了下眾人,漠然道:「本門叛徒吳庭熹近日逃入元姥山,如今行蹤不定。爾等即刻起入山搜尋,但凡發現吳庭熹蹤跡,一律賞賜五十顆淬骨丹。」
「若無問題,現在便可出發。」
滿堂裴氏子弟聽罷,神色各異,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家主、宗子、家老這些人。
裴宣面有難色,乾咳一聲:「鄭道友,那吳庭熹畢竟曾是貴宗高足,又是羅長老親傳弟子,裴某聽聞他修為已至練氣七層,而敝家子弟實力微末,這……」
「你放心!」鄭荊山淡淡說道,「吳庭熹眼下身負重傷,修為十不存一,便是初入道途的修士,都能將之拿下。他現在已經是條喪家之犬,絕不敢主動露頭。」
裴宣鬆口氣,環視了一圈滿堂子弟:「都聽清楚了?誰敢怠慢,壞了鄭道友的大事,休怪本家主無情!」
說着,掐訣在堂上顯出一道人影,是個面容陰鷙、眼神冷厲的散發男子,介紹道,「這便是聖宗叛徒吳庭熹,若是發現其蹤跡,不要耽誤,速速發送族中求援信號,屆時鄭道友便會趕到,將其擒拿。」
一干裴氏子弟齊聲道:「謹遵家主之命!」
裴宣頷首:「還不趕緊動身?」
見其他人都已經摩拳擦掌的告退出去,裴凌連忙也裝出一副強按着激動的樣子,裹在人群里出了門。
然後腳下步伐移動,不動聲色的走到人群最前面。
他已經想好了,等會兒出了城,所有人都往元姥山去,正是他悄然離去、遠遁千里的機會。
反正重要的東西都已經帶上,隨時可以跑路。
不然鄭荊山現在還不知道有人闖進他屋子偷了東西,等會兒回去一看……他肯定還得涼!
……目送眾多裴氏子弟離開,裴宣笑着向鄭荊山道:「鄭道友,敝府最近收到一些靈茶,不知道道友可有雅興品鑑一二?」
「不必。」鄭荊山卻站起身,漠然道,「我得回一趟碧梧院,裴家主好意,回頭再領。」
他匆匆到了碧梧院,卻沒去自己住的屋子,而是去了後面一間更為隱蔽的精舍。
精舍外觀雅致,屋檐下還掛了一串風鈴,隨風輕晃,襯着四周茅檐低垂、碧竹蕭蕭,一派怡然。
只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風鈴赫然是用一顆顆髑髏串成,其上無數虛幻人臉扭曲掙扎,發出無聲的嘶吼。
饒是鄭荊山已然築基,此刻不當心看了眼,也不禁一陣暈眩。
他趕緊恪守心神,將視線轉向地面,至精舍門外恭敬一禮,尚未開口,裏面已經傳來一個冰冷之極的聲音:「人找到沒有?」
「回師姐的話,已經確定吳庭熹逃入元姥山,羅長老其他弟子均已伏誅,六欲秘典必在他手中。」鄭荊山忙道,「我已讓裴家……」
「廢物!」他話沒說完就被打斷,屋中人冷冰冰的呵斥,「本座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裏耗費。你也別閒着,一起去找!三天之內見不到六欲秘典,本座便抽了你的魂魄煉器!」
鄭荊山面色劇變,立刻跪下:「是!」
片刻,見屋中人再無吩咐,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到了外面,只覺得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他側頭看了眼自己的屋子,略作猶豫,到底沒敢耽擱,甚至沒跟裴家打招呼,便匆忙離開,直奔元姥山。
與此同時,裴凌趁着大部隊經過一片樹林時,順利脫身。
元姥山在鹿泉城北,他出了樹林,辨認了下方向,便朝西南而去。這是一片曠野,穿過之後,便是官道,可以通往另外幾個城池。
他已經想好了,先去最近的一個城,要是到了之後還沒被抓起來,就喬裝打扮一番,火速找個遠行的隊伍混進去,能走多遠走多遠。
鍛骨決雖然並不偏重速度,但鐵骨大成之後,渾身上下力量充沛,步伐自然而然比從前迅捷了不少。
裴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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