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靈皇宮陰界,彭禹重新來到優曇花海。
一縷紅霧飄來,彭禹主動將記憶吸收。
這段記憶很零碎,是靈皇和高璇喝酒的場景。
那是一個很破敗的小酒樓。大堂空蕩蕩的,二人身邊橫倒擺放數十個酒罈。
對面青年和顓陽有幾分相似,看到那張臉,彭禹心中默默打了個招呼。
又見面了,高陽王。
幾十年來,他在靈皇記憶中見過無數次的人。
親人、友人、恩人、同盟、夥伴、政敵、死仇……
他們之間的角色,隨着記憶不同而變化。靈皇對高璇的情感之複雜,遠比一場場連續劇要狗血。
「幸好,這一次的記憶中,靈皇並不恨他。」
彭禹感到「自己」很高興,舉起酒杯和高璇輕輕一碰:「仔細想想,你我相識至今有一百多年了。」
「確切說,是一百三十八年零五個月。」
高璇渾身泛着酒氣,臉頰微紅。
通過他的眼,彭禹看到靈皇的樣子。
青年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他穿着喪服,全無哀戚,甚至大敞衣襟。酒水順着脖頸沾染衣襟,從身上滑落。
「所以,我今年一百五十歲了?」年輕的靈皇發出一聲嘆息:「竟然這麼久了嗎?」
「活了一百多年,才剛剛呼吸到外界自由的氣息。」
一百五十歲?
彭禹心中一動,那不是厲皇登基的時間?所以,女帝剛死,他倆這是慶功宴?
靈皇,不,昆瑄晃動酒杯:「小高哥哥,謝了。」
「這些年要不是你護持,我早死在禁(鏡)宮裏。」
「你不是也救過我很多次?當初我得天花,多虧你相救。」高璇往前靠了靠,彭禹看到他的手緩緩伸過來。
越來越近,最後在昆瑄肩膀拍了拍,把他衣襟重新合攏。
「外頭風大,小心着涼。」
「可我不會生病啊。」彭禹感到自己嘻嘻一笑,索性直接把深衣扔了。
寒風一吹,昆瑄打了個激靈,反而清醒幾分。
高璇一怔,苦笑:「也是,乾坤仙體和世界綁定。世界正常運行,便不受病魔邪祟侵擾,真是讓人羨慕。」
「但我有五大重劫,這可比你們頭疼腦熱難受多了。」
……
記憶散去,彭禹晃了晃腦袋。
「這次還成,靈皇陛下的情緒挺高漲、亢奮的。是因為厲皇登基,他終於獲得自由,可以出宮了?」
這段記憶對彭禹沒有負面影響。年少時的昆瑄、高璇是總角之交。昆瑄十二歲時,高璇入宮相伴,兩人一起在宮廷度過一次次謀殺,化解一場場陰謀。
這個時候的昆瑄,把表哥放在和兄長同等的位置上。甚至他和表哥之間,還有一份深厚的友誼。
如果有人告訴昆瑄,未來他二人會反目,青年只會嗤鼻一笑。
反目?
這個可能,昆瑄根本不屑去想。
所以,經過後面那慘烈無比的決裂,昆瑄的恨意才會那麼深。
終此一生,哪怕死後都不曾諒解。
……
靈皇興奮情緒的影響下,彭禹的情緒也歡快起來。
跨過花海,他小跑着前往中庭,甚至還往高處蹦了幾下。
魔氣污染越來越嚴重,來自靈皇的恨意已經蠶食許多座宮殿。
從一座宮殿門口穿行,透過門縫,彭禹看到宮殿裏密密麻麻的鎖鏈。
宮殿主人是靈皇的臣子,死後葬入靈皇宮。因為魔化的緣故,他時而瘋癲,時而清醒。所以在十年前,他自我束縛,防止外出作惡。
類似的例子有很多,那些破碎毀滅的本命神界在魔氣侵染中,形成一座又一座魔域。就連高陽王世子這些年也不再露面,以沉眠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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