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站邊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狼人一直偽裝的很好,而且掌握生殺大權,就算你站邊真預言家,也能把你殺了。
所以之前他們一直心照不宣的站邊狼人。
但那個時候,他們可以自己安慰自己說,他們不知道真相。
現在預言家跳出來了,他們都相信這個預言家不會騙人。
宋惠父之前的人品實在是太硬,誰都不相信他會騙人,他也確實沒有騙人。
那麼問題來了。
真預言家給狼人發了查殺,他們沒辦法不相信。
但是又不想相信。
因為信了就很有可能會死。
而且,在他們很多人的觀點裏,真的信了,對整個天下都沒有什麼好處。
可是,誰也不敢第一個站出來說自己不信。
因為他們還要臉。
宋惠父看着這群老兄弟,體會到了冠軍侯的心酸。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被冠軍侯救過命的人。
但是,他們以為冠軍侯沒命了,卻沒有人願意把命賠給冠軍侯。
宋惠父抓起一壺酒就往自己嘴裏倒。
酒不醉人人自醉,宋惠父又哭又笑:「我看見你們這副模樣,尚且如此傷心,元帥若是看到,不知會何等難過。」
「老宋,你醉了。」英國公嘆了一口氣:「元帥終究已經不在了。」
「所以,死去的人就應該為活着的人讓路?」宋惠父譏諷道。
「我不是在為自己開脫,只是陛下登基之後勵精圖治,所作所為我們看在眼裏。憑心而論,她是一個好皇帝。如果失去她,天下大亂又該怎麼辦?」
英國公的理由看似有道理,很多想法也和之前宋惠父不謀而合。
但是現在,宋惠父的信念已經崩塌了。
他大笑着說:「別扯那麼多沒用的,我就問你們,你們對得起元帥嗎?」
「元帥死的冤不冤?」
「該不該為元帥討回公道?」
英國公面色漲紅。
所有人都面色漲紅。
宋惠父忽然感覺有些沒意思。
「你們走吧,道不同不相為謀。」
「老宋,元帥已經死了,你還活着。」
「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着。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我活着又能如何?你們能保護我一輩子嗎?」
宋惠父自嘲的笑了笑:「陛下如果鐵了心的要殺我,你們誰又能攔得住陛下?」
「只要你不再找陛下的麻煩,不翻當年的舊事,陛下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你敢保證嗎?陛下能聽你的話?」
英國公不敢保證。
他要是有那麼牛逼,就不當英國公,改當太上皇了。
「至少比看着你找死強。」
「我不會找死的,宋惠父頂天立地,問心無愧,為什麼要找死?我會去找老白,把後背交給他,至少我可以完全放心。」
他也可以不再關心什麼大局。
只維護內心的正義就好了。
聽到宋惠父這樣說,英國公更擔心了。
「老宋,你知道陛下對老白一直有心結。」
「那又怎麼樣?這是老白的錯嗎?」
「陛下是不會錯的,你們當年真是被冠軍侯慣壞了。」
英國公很無奈。
他是一個老將,在冠軍侯沒出現之前就已經位極人臣,見識了太多的皇權爭鬥。
對他來說,冠軍侯主事那幾年只不過是一場意外。
大部分時候,皇帝執掌天下才是人生常態。
冠軍侯當年做的事情,說的話,在他看來很多都是不能理解的。
當時他就有預感,冠軍侯日後的路恐怕會很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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