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朱由校諭:
太祖初定天下,封建親藩,本欲世世代代共享太平。皇位傳於茲,已近三百年矣,年復一年,土地畝有所產,宗藩子孫卻在日益繁衍。
昔日以一郡之民供養一王,而今以一郡之民供養數千百名宗藩子孫。
賦入有限,祿糧無窮,黎民苦矣。若朕再不加以限制,數十年後,宗室殃及民生,必將招致大禍。
今,朕親征西南,遣衛臣往民間勘核洛陽親藩狀況,誠如人言,宗多祿少。洛陽王大量莊田,侵佔民田,又逢災年,產糧無幾,民不聊生。
朕意,元年七月起,推行宗室限祿法。
自洛陽始,各省布政司權宜各府宗室多寡,定均數,日後無論宗藩子孫繁衍多少,皆只按限定均數供養俸祿。」
消息傳出,大半個天下都為之震驚。
皇帝既有此傾向,魏忠賢首當其衝,即在京師做起表率。他下令:今年秋冬,各監、宮、局用度少發半數,節省食米衣鞋供給。
余出來的用度開支,兩成都被魏忠賢揣入自家腰包,一成分發「閹黨」瓜分,剩下的七成,盡歸入皇帝內帑。
朱由校並未多說什麼,意在默許。
反正自己拿了大頭,魏黨給自己辦事,總要喝湯。
皇帝表露態度後,京師一眾善於阿諛奉承者即開始為魏忠賢歌功頌德,贊其與國休戚之心。
值得一提的是,魏忠賢借朝廷推行「宗室限祿法」的時機,剋扣各宮用度,尤重鄭貴妃居所,尤輕張皇后居所。
張嫣居住的坤寧宮,不僅沒有剋扣用度,倒還被添置了許多器具,近來各宮在暗處,也出現了許多關於皇帝有失偏頗的非議。
對此,魏忠賢也是果斷,直接下了狠手。
對他來說,把控朝政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任何不利於皇帝的話都不能出現,皇帝說一不二,他才能「說一不二」。
鄭貴妃他尚還動不得,可鄭貴妃宮裏的掌事女官,魏忠賢卻足以拿她立威,以堵悠悠之口。
想到這裏,魏忠賢露出了招牌似的狡黠笑容。
紫禁城中,一座孤寂的宮殿外,女官徐氏正與都人們談笑。
「陛下對中宮娘娘這般偏愛,甚至超過了余的各宮娘娘,是否有些過分了?」
徐氏說完,余宮的都人們倒是不以為然,這幾日,這種風言風語,似是空穴來風,人人都在談論。
皇帝不在宮中,加上劉太妃處事比較佛性,不願多問,很多人下意識的有所放鬆。
「皇爺選三那日,除了與中宮娘娘說上幾句,可還與其她娘娘說過一句?」
「就是,這有什麼。」
「神宗皇帝獨寵鄭貴妃娘娘,今上寵愛中宮娘娘,有什麼好稀奇?」
女人們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卻是從遠處走來幾名東廠太監,來到這裏話也不說上一句,捉了徐氏就走。
一眾都人、宮人們都被驚的滿臉蒼白,作鳥獸散去。
不久之後,急忙趕到用刑場地的鄭貴妃,望着眼前這一幕,捂住了嘴,眼眉時而緊蹙,時而舒展。
且見,數名監刑太監,還有十餘名東廠調來的旗校圍在她宮中女官徐氏的周圍,個個面露狠色。
先前東廠宣揚徐氏罪過的話,鄭貴妃沒有聽見,她只是見到,幾根上了朱漆的栗木,正被一名身材魁梧的東廠旗校拿了走向徐氏。
徐氏畢竟是自己宮內侍奉多年的掌事女官,鄭貴妃不明所以,正要為之求情,卻見,一向不理內宮事務的劉太妃,正靜靜站在另外一邊。
劉太妃城府頗深,鄭貴妃也有自己的心思,見前者都沒有說話,到嘴邊的話,遂又被她咽了回去。
東廠旗校將徐氏裙衣剝開,望着白花花的肉體,眼中未曾泛起絲毫波瀾。
兩個監刑太監將徐氏按在木凳上,任憑她如何掙扎、嚎叫,都是舉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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