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王笑連忙提醒道:「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啊。」
「駙馬噤言。」溫容信忽然在他與王珠肩上拍了拍,笑道:「大喜的日子,萬事如意。」
說話間,人已站在王笑與王珠之間。
「太子馬上要回宮了,駙馬與令兄先謝恩吧。」溫容修臉上帶着笑意,手中引了一引,領他們往堂屋走去。
王笑目光在溫家兄弟臉上掃過,心中警惕。
溫容信的目光也在王笑臉上掃過,暗自揣度。
各自友善的笑容之下,都帶着深深的猜忌。
腳下步履從容,不急不徐地邁過門檻,王笑忽然問道:「溫大人以前與我二哥見過嗎?」
「並未見過。」
「哦?剛才我也沒仔細引見,溫大人竟然就區分出我表兄與二哥。」王笑朗聲笑道:「我還以為你們與我二哥相識很久了呢。」
「是嗎?」溫容修笑了笑。
「是啊,你還稱讚我表兄懂吃食呢。」
溫容修玩笑般地說道:「那看來我為官幾年,這認人的功夫又精進了。」
「原來溫大人擅長看……」
王笑還想多出言提醒幾句,溫容信忽然道:「噤聲,見禮了。」
說話間四人已步入了堂屋。
「見過陛下。」又是一番繁瑣的禮儀。
行禮間,王笑低着頭,目光在王珠身上看了看,心中有些緊張。
也不知二哥有沒有收到自己的暗示……
周肇坐在上首,身邊立着一眾護衛,旁邊陪坐的是王康以及好幾個王氏家族裏的老頭。
今日來的這些福星多是長壽又多子孫的老人,七老八十、九十上百年歲的都有,個個白髮蒼蒼,顫顫巍巍。
這些人陪坐本是象徵個吉祥寓意,周肇卻覺得要是死一個在自己面前,沒來由沾上晦氣。
今天這一趟,周肇本是不想來的。要害自己的真兇都還沒捉到,這趟出來怎麼想都覺得很危險。
大不了讓父皇廢太子啊,誰愛當似的。
但溫容修卻偏偏要他來,還承諾會保護好他的安全……
周肇一身隆重的冕服之下其實還穿了一件軟甲,身邊的侍衛也是京營精銳扮的,還有幾個太監也是由技藝高超的好手扮的。
但他還是很有些緊張。
皇宮外讓他極沒有安全感,只想快點回宮。
他眯了眯眼,覺得正在行禮的王珠有些眼熟,一直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免禮。」
隨口應了一聲,周肇目光看向溫容修,道:「擺駕回宮吧……」
溫容信緊緊盯着王珠的動作。
他其實也有一絲緊張,萬一王珠要是真把太子幹掉了,自己的前途也就毀了。
但這種緊張,讓他覺得興奮,甚至渾身都有些顫慄。
他就是想在讓周肇在垂死的邊緣被自己救下來,想看看王珠永遠只輸自己一線。
目光在堂里巡視了一圈,溫容信心中充滿着自信與期待。
他知道王珠袖子裏有支火銃,也許還有匕首;那個名叫鍋頭的大漢就藏在堂中某處,甚至有可能就在太子身後;這堂上可能埋了火藥或火油甚至是毒粉。
但自己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京營的精銳、六扇門的好手、溫家蓄養的悍徒,必要時還可以挾持人質……王珠,你只會又差一點。
至於神樞營高成益?王珠一旦事敗,自己打聲招呼就能拿下王家。
心中再次推演了一遍,溫容信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等着王珠的動作……
下一刻,王珠往旁邊讓了讓。
「恭送太子。」
周肇起身往外走去。
一步,兩步……
周肇與王珠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溫容信瞳孔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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