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思琪嘴上說謝謝,但是並沒有接下李弘遞過來的手帕。在現代社會,紙巾泛濫的年代,隨身攜帶手帕的男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更不用說禮儀動作掌握得如此有分寸的了。
對於陸思琪的警惕,李弘報以一笑,「女孩子在外間小心一點總是對的。」
「這位先生,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一直在這裏嗎?」
「是的,我一直在這裏。」李弘把手帕疊整齊收起來,然後看着陸思琪回答道:「兩個小時。」
陸思琪猛地睜大眼睛,這個人那麼明確的說出時間來,是在告訴她,他和那個混蛋是一夥兒的!
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底的怒氣,陸思琪勉強維持着平穩的聲調。
「這位先生,既然你在這裏兩個小時了,可否將兩個小時之內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告知一二呢!」
「樂意之至!」李弘微微側頭禮貌一笑,「不知這位小姐想讓我從哪一個時間開始說起呢!」
「那就從你想開始說的時間開始吧!」真不愧是和那個混蛋一夥兒的,就連說話都那麼惹人厭!
「不如就從十二點開始吧!」
陸思琪吃驚的睜大眼睛,這個人是在逗她玩兒?!
「就算是我把兩個小時內發生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了你,你又能怎樣呢!還不如把最後的結果告訴你,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決定了未來。」
李弘低沉的聲音,在午夜寂靜的停車場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好像是敲擊在心裏。
他說:「方才從這裏走出去的林朗,是林家二少。林家你興許還不知道,但是在d市的圈子裏,所有人都知道,林家二少自從一年前的那場車禍之後,腦部神經受損,記憶只有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一天的二十四個小時的記憶,在午夜十二點之後歸零。其實,也不算是歸零,只是他的記憶永遠停留在了他一年前。」
陸思琪的大腦一片混亂,這個人說的症狀,她似乎聽說過。前一陣子還在網頁上蹦出來的新聞里看到過,似乎叫做什麼順行性遺忘症。
這儘管罕見,但確實存在。患者能夠處理日常事物,也不會忘記最基本的生活技能,比如說話,但當被問到昨天做過什麼事,卻毫無頭緒。
還沒等陸思琪做出什麼反應,李弘又接着說道:「也就是說,林二少已經在午夜十二點之後忘記了你,所以,作為被遺忘的人,你就被留在了這裏。」
「所以,你一直在這裏等着告訴我這件事情,然後用來打擊我?!」陸思琪瞪着李弘有些憤然,「然後呢!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
「不,我留到現在的最終目的是送你回去。」
「什麼?」她一天之內到底遇到了多少瘋子!
相對於陸思琪,李弘倒是淡定許多,「午夜之後,女孩子獨自在外面不安全。」
「我用不着你的假好心!!」
「我沒有假好心,我只不過是在做我分內的工作。」
「。。」
陸思琪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非人類,她實在是無法用語言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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