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家套驢車去了。
「髒娃兒,你去找嬸子、嫂子們借點碗筷,桌椅板凳。」
安排完,就走進王來福的家中,準備去收拾一下鍋灶。
王來福的家距離王立山家不遠。
也就是從村子西口的打麥場向東走,走個四五戶人家,就是王立山的家。
王來福就在王立山家南邊的第三戶。
這家的院子裏也沒個像樣的門,連院牆都是土坯的。
看來前兩年村裏的房子被大水衝垮之後,很多建材不怎麼花錢,他們也沒能把房子翻建好。
而院子的柵欄門也是破破爛爛,上面編織了許多野棗樹的樹枝,帶着長長的圪針刺。
在以前這樣的門,山里人家幾乎都是這麼弄。
防狼肯定防不住。
是防止黃鼠狼、山狸子等鑽進家裏來偷吃家禽。
陳凌瞄了眼門側吊上去的白紙幡。
院子裏王來福的兩個兒子正在跟人一起架靈棚。
正巧王來福的婆娘迎出來,「富貴來了,快進來,正等你哩,看看俺家的鍋能用不,要是不能用俺趕緊去別家借。」
「先別着急啊四嬸子,我看看你家白面還剩多少,夠不夠蒸饃的,不能第一天就讓人喝掛麵湯吧。」
陳凌攔住王家四嬸子。
四嬸子是個矮小微黑的老太太。
王來福死了,四嬸子並沒有多傷心。
這倒也是,老頭子活着也沒啥用,家裏的事指望不上他,外面的事也指望不上他。
之前的時候,連兩個兒子都不怎麼看得起這個爹。
也就是這幾年王來福開始知道幹活了,家裏才有所好轉。
「哦,對對對,還是富貴你想得全乎,白面是不多了,蒸饃俺估摸着夠蒸兩三鍋的,你來看看吧」
四嬸子說着,把陳凌領進了他們家倉房。
掀開盛米麵的缸,讓他去看。
這年頭燒席的廚子一般也是不管蒸饅頭之類的活,只管燒菜就行了。
但不管怎麼說,也得心裏有數。
有的菜就得就主食吃,配米飯饅頭才香。
陳凌瞧了一眼:「行,夠今天用的,我說過讓寶栓他們回來磨麵了。」
接着又去看大鍋。
這時候王聚坤也來了,這次他做不了廚子,但王來福是他四叔,怎麼也得過來。
老頭子這次都拄上拐棍了。
貓腰弓低,像是個乾巴巴的老蝦似的。
陳凌見狀趕緊過去扶他。
來了也是說讓陳凌按他自己的菜譜做,村里也沒啥講究,有酒有肉,把人招待好了就行。
陳凌滿口應是。
隨後就又去找人去別的鄉親家裏借大鍋。
王立山就說不用借,去他家直接用行了。
陳凌一想也是,那就在王立山家蒸饅頭,在王來福這邊院子裏燒菜行了。
很快,陳凌燒席的事傳開後,好些漢子忙完別的就都圍過來幫忙,擺桌子,洗碗,殺魚的。
那真是,就指望這幾天吃幾頓好的呢。
剛過來的時候,陳凌心裏還有點沒底,看到大傢伙這樣鬧哄哄的熱鬧起來了,他也沒啥感覺了。
就跟家裏一樣。
燒灶,煉豬油。
這個煉油是必須的,這年頭山里人節儉得嚇人。
尤其是油,不管誰家都是能省就省。
雖說燒席的事多數聽廚子的。
那也不能大手大腳的來。
就用買回來的肉,切下肥肉多煉點油吧。
晌午飯菜一般就是豬肉燉粉條。
用的肉不能少,按百碗菜的講究,炒進去十五斤肉,才能顯得每人碗裏有肉呢。
陳凌只讓人買了五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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