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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之所以要求盧氏族人禁足三年,考慮的也是這一次的南疆官員大清洗。他和盧家的仇是結定了,沒道理讓對方有機會更形壯大,能打擊一點是一點,何況南疆官員清洗本就是他製造的一個機會,讓盧家人從中獲益,他該多憋屈?
另外,就是因為他早已準備對付盧老頭兒的長孫姜公子了,這個計劃,他還在洛陽時就已經開始悄悄實施。只是當時他不知道姜公子的真正出身,雖然知道他一定是七宗五姓中人物,卻無法確定是哪一家。
如今既然知道他是盧家的人,當然要迫使盧氏閥主起誓:三年之內,他與盧氏子侄發生的一切衝突,盧氏復出後不得追究。這樣他就可以放開手腳與姜公子大戰一場,否則想跟一個千年世家為敵,把家小送到長安也不安全,怕是得把家眷全送到爪哇國去才行。
盧仲伽迫於無奈,只能與楊帆締結城下之盟。在盧太公看來,只不過錯失了南疆邊荒地區的一些官位,對盧家的影響並不大,可他到死都沒有想到,這幾年恰恰是天下政局風雲變幻的關鍵時刻,世家力量龐大無匹,沒過幾年就捲土重來了。
一步遲,步步遲!錯過了這一個機會,盧家的腳步永遠趕不上別人了。
在武則天打壓世家的短暫時期之後,世家力量很快便捲土重來,七宗五姓乃至他們的偏支旁系照舊充斥朝野,這是沒有辦法的,他們掌握着最優厚的教育資源,門中子弟本就才俊輩出。在朝堂上的人脈又是無比雄厚,「氣候」稍好一些,怎能不茁壯成長?
如七宗五姓中的崔氏,歷大唐一朝兩百多年,光是崔家就出了二十多個宰相,可是盧氏卻一直沉寂着、沉寂着,直到大唐中後期才漸漸恢復元氣,同為千年世家,在大唐一朝盧家擔任宰相級別的人只有八個。僅僅是崔家的三分之一。
其中最早的一個還是在距今九十多年以後,才短暫地擔任了一段時期的宰相。也就是說,楊帆今日一句話,讓這個千年世家足足消沉了百年。楊帆在人間一日,盧家就再無一人得以拜相。
這還不算。今日之因,不僅導致了盧家的勢力在七宗五姓之中一步步衰敗,在「繼嗣堂」的顯隱二宗里的勢力也是每況愈下。
到了五代末年,七宗五姓分崩離析,「繼嗣堂」卻依舊興旺的時候,盧家不得不鋌而走險,試圖剷除其他幾大世家在「繼嗣堂」中的重要人物。以期掌控整個繼嗣堂,繼而利用「繼嗣堂」的力量重振家族。
結果計劃事敗,盧家被連根剪除,只逃走兩個少年。一個取名盧九死,一個取名盧一生,他們依舊不忘振興家族,最後。這對兄弟也命喪人手,巧的很。幹掉他們的那個人也姓楊!(事見拙著《步步生蓮》)
追本溯源,一切緣由今日。
如果盧仲伽早知道盧家答應這個條件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他寧可兩個嫡孫全都死了,甚至長房都死光了也絕不會答應,對於一個千年世家來說,沒有比這更殘忍的打擊了。
盧仲伽發完了誓,便放下手,平靜地看向楊帆。他終究是一閥之主,事情已成定局,也不需要發無謂的怒火,那麼做只能令人鄙視,倒是他的孫兒盧賓之依舊兇狠地瞪着楊帆,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的樣子。
「楊帆若是逼死盧賓之,他也就死定了,全家都死定了。這麼做必會引來眾怒,七宗五姓沒有一個肯放過他。可如今這樣一來,盧家是面子裏子全丟了,楊帆反而更安全,而且……他會得到七宗五姓其他六家的一致青睞……」
寧珂想着,用一種很有趣的眼神看着楊帆。
這個傢伙充分顯示了他的智慧和勇氣,當然,在芙蓉橋頭,他還展示了他的勇猛和超卓的身手。這樣傑出的子弟,世家中並不缺乏,但是世家子弟從小生活在一個個大圈子小圈子裏,被一層層的規矩制度約束着,哪有一個可以像他這樣張揚,這樣的……
「有男人味兒!」
這四個字掠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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