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昌的無奈地催促着,道:
「到了橋邊,快去義昌隆,問問季娘子有沒有租了去太倉的船。」
馭龍機靈,馬上就搶步出了艙,靠岸上船去船行里打聽。
伏虎因為剛才被罵了一頓,現在委屈在縮在艙里不敢出聲。
哪裏是他不稟告?
季娘子讓他回別院裏準備親事時要用的家什、器具,他根本就沒看出什麼異樣。
而且他早就提醒過公子,雖然已經說好了,等孫師母到京城後,就讓她幫着打理親事。但眼前家裏的事全交給季娘子辦,他連問都不去問一聲,這可不是好事情。
世上哪有新娘子自己佈置禮堂,酒席,甚至自己準備迎親的馬匹、花轎的?
就算有,那也是泉州城裏的破落戶,還有城外鄉下的外來佃農。
他伏虎出身的漳南一帶的小山村子裏,他就親眼見過,家徒四壁父母沒成算的本地女子,住着三兩間的破屋子。
雖然勤勞下苦力幹活,卻不識字也沒有什麼織繡的好技藝。根本攢不下嫁妝。
再加上容貌平常,這樣的女子婚配不易,年紀大了非嫁不可了,才攢了半袋子細米送到媒婆家。
求着說了一個外來的佃戶男人。
只要不缺胳膊少腿,不會醉酒打老婆,願意吃苦力下地幹活就行。
姑娘家自己出面,東家借段紅布西家借頭驢,好不容易把親事張羅起來,自己坐上驢,提着小包裹里幾件舊衣裳,丈夫牽着,就去了鄰村。
這就算是成親了。
但那是因為窮
也沒有醒事的父母可以依靠。
咱們家的公子和季娘子,哪一家少聘禮少嫁妝了?竟然要淪落到這份上?
「當初就不應該急着來京城,至少也應該在泉州城裏成了親,讓老爺、夫人給公子張羅完成婚的事情。孫師傅他連孫子都有了。王仲文做着安撫使他也不會跑。咱們着什麼急……」
伏虎嘟囔着,卻被陳文昌不耐煩地瞪了一眼。
「公子,小人問了——」
馭龍此時也跑回了船,笑着稟告。
「季家在這裏租了四次船,都是去太倉,今天是三郎來租的船。季娘子必定是去那邊遊玩了,還有兄弟陪着呢。」
陳文昌暗暗鬆了口氣,知道她那尋親不着搬家的話。就是故意的氣話。
「快,直接去太倉,路上小心地打聽着,是不是有義昌隆的船過去了。」
雖然明知道樓雲要去春風樓,他還是不得不這樣先顧着後院起火。
「公子,等見到了季娘子,你好好賠禮,可不要生氣——」
「我怎麼能和她生這些氣?」
陳文昌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在船里走動了幾回後。到底還是搖了頭,
「我並不是在外面治游,她有什么正事,我都回了話給她。我在京城裏忙,親事是偏勞了她。所以喜堂、酒席,我也是商量着來。她說怎麼樣,我大半依着她,有幾處不合適也讓你們好好說給她聽。但那什麼太倉的地,並不是眼前的急事,她怎麼就非要我去見她不可?」
他那時正準備在別院裏擺席。院子裏還住了十三個外府來的士子,雖然還有兩三個時辰才開席,但他也想在書房裏歇一歇,清靜一下。
她怎麼就不肯讓他自己呆一會?
「公子。季娘子她是想你——」
伏虎覺得他家公子有些不解溫柔了,忍不住提醒,「除了進京城你接過她一回,這都一個多月了。」
她租院子、安排親事、查着太倉的地,這些事你都沒管。
她雖然有兄弟,但季辰虎在大宋是完全人生地不熟。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找人辦的。
日子久了,她想見你一面,也是常情。
陳文昌卻笑了起來,道:
「胡說。我對她如何,她心裏不清楚?人貴在相知。就算是日日相見,不知你的還是不知你。更何況我與她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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