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沈曉蓉居然六點半剛過不久就來到了鋼琴教室。
她一進門就驚訝道「黃瀚呀!你太不簡單了,居然真從滬城買回來一架鋼琴啊!」
黃瀚笑道「何止買了鋼琴,還買了一把結他呢!」
黃瀚心情好着呢,因為昨天邱老師來到鋼琴教室看見了這架多出來的鋼琴後喜不自勝。
她親自動手再次給這架鋼琴調音,然後高高興興連續彈奏了好幾曲,邱老師對這架鋼琴讚不絕口,連夸黃瀚識貨,會買東西。
滿面春風的沈曉蓉道「看來改革開放真的好,你家恐怕已經成了萬元戶吧?」
「談錢俗氣,不應該是你這麼個仙女般人兒的話題,試試我家的鋼琴吧!」
沈曉蓉紅了臉,可是心裏喜歡,她瞟了黃瀚一眼,坐上了黃顰讓出的位置,接下來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滑動,動聽的音符傳來正是《致愛麗絲》。
黃顰感嘆道「彈得真好,我以後一定要多向沈姐姐學習。」
「哇!這架鋼琴的音質太好了,比我家的那架立式鋼琴好太多了。」
黃瀚也坐下來,稍待片刻後跟上沈曉蓉的節奏也彈起《致愛麗絲》,一時間鋼琴教室里琴聲悠揚,兩位演奏者彈得忘我,此刻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曲罷,二人都默不作聲,依舊在沉醉。
這時不知趣的錢愛國跑來,道「黃瀚,咱們來合作一曲《甜蜜蜜》吧,我現在練得可熟了。」
沈曉蓉訝異道「《甜蜜蜜》?你們會彈奏這曲子?」
「是啊!黃瀚和成文閣都在滬城南京路彈唱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惜他們沒帶上我?」
黃瀚道「你這話不實事求是啊!是我們不帶上你嗎?那是你爸爸不讓你去好不好?」
「好什麼呀!是我爸爸讓我自覺點,說我跟着去,你家不要管吃管住呀?這該多花多少錢?
所以我才沒去,你們不知道啊,這幾天我沒地兒去、沒事兒干,無聊死了。」
「不對啊!你以前的狐朋狗友不是挺多麼?」
「早就不一起玩了,忒沒勁,我已經是個大人,都學音樂彈結他了,哪能跟小屁孩們一起蹲在地上『梭銅板』賭花生、蠶豆,多跌份兒。」
錢愛國這話不假,這個時候的孩子放寒假時都拿着家裏分給他們的花生、蠶豆賭博,基本上沒有人賭硬幣。
發現孩子們玩「梭銅板」這個遊戲賭花生,大人基本上不管,但是如果發現賭硬幣,十有要挨揍。
當下的絕大多數家庭孩子多,超過一半人家都沒有條件能夠讓孩子們隨意吃零食,一般情況下都是家長給孩子們定量分配一些花生、蠶豆。
黃瀚小時候也沒少玩如「梭銅板」賭花生、蠶豆這種具備賭博啟蒙的遊戲。
他家是一群孩子中最窮的,過年前家裏不可能早早地炒了花生、蠶豆,基本上都是愛玩的劉小明偷偷地抓一把給他。
那時劉小明家屬於經濟條件最好的,他家犯不着定量分配零食,三個孩子都可以自己在罈子裏抓花生、蠶豆。
為了有賭本,劉小明偷偷地給的黃瀚根本捨不得吃,總要留着花生、蠶豆跟鄰居孩子們一起「梭銅板」。
恐怕太年輕的書友都不知道此「銅板」不是工業原料銅板,而是滿清、民國時的貨幣,相當於現在的鋼鏰兒。
「梭銅板」就是莊家用敲了邊利於滾動的銅板放在斜斜立着的板兒磚上自由滾落,銅板停止後,莊家用一根短一些的麥杆量,量到多少花生或者蠶豆全部歸他。
莊家量完後,到了其他小夥伴用長一些的麥杆量自己擺放的花生到銅板的距離,只要夠得着,莊家就得賠小夥伴押上的花生、蠶豆的數量。
由於黃瀚賭本少,輸了就沒得玩,因此總是小心翼翼在偏遠處放一兩個花生,有的時候被欺負,人家不許下注數目低於五個。
此時聽錢愛國說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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