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疏有別,張禹根是親哥哥,張禹徳畢竟是表親,花金鳳是張禹根的大兒媳,有好事確實應該先讓着她。
可她雖然是個不識字的農村人,卻是個好逸惡勞的主,張芳芬哪裏可能讓她來幫着幹活兒?
還好這時黃道涵一家子來了,人家兩口子都是當老師的,在農村人心中自然有地位,一屋子人立刻停止談論誰來街上掙錢的破事。
「真氣派啊!三哥,恭喜恭喜。爸爸來了嗎?」還特意打扮過的黃道涵拱手道賀。
竇曉霞把一捆炮仗和兩個嶄新大紅色塑料罩殼的熱水瓶放在門口的桌子上。
迎上前的黃道舟道「應該快了,大哥順路去家裏和他們一起來!」
張芳芬客氣道「能來就好,還讓你們破費像什麼話?」
竇曉霞道「這是應該的,三哥、三嫂,你倆真不簡單啊!這店又大又敞亮,生意肯定好得很。」
「呵呵!托你吉言。鴻運來,來這邊坐。」
剛剛坐下的黃道涵問道「爸爸有沒有來瞧過?」
「應該是路過這裏時看了幾眼,沒有進來過,前兩天這裏還亂糟糟呢!昨天下午剛剛收拾出來。」
「爸爸見到你家有這麼大的排場,肯定歡喜得很!」
「嗯啊!是挺高興的!」
黃鴻運沒瞧見黃瀚,問道「三伯,黃瀚去哪兒了?」
「去了學校,馬上就應該回來了,樓上房間裏有畫兒書,你吃飽了上去看。」
「太好了,謝謝三伯!」
片刻後,黃哲遠、趙秀貞在黃道乾、黃道武和幾個孫女、孫子陪同下進了門。
「都來了,真熱鬧,好好,真好!」黃哲遠樂呵呵招呼張禹根等等,然後在新房子裏中間的一張方桌坐定。
按理說朝南才是上座,因為「事竟成飯店」門臉朝北,因此朝着大門的位置為大。
黃哲遠一坐下就東張張西望望,沒瞧見黃瀚,問道「老三啊!黃瀚怎的沒瞧見?」
「他說九點半準時到!一大早就去練琴了!」
黃哲遠知道黃瀚天天練琴,點頭道「真是個有出息的孩子,家裏這麼熱鬧,他都能靜下心來去學校。」
「爸爸,還有個喜事沒告訴你呢!」
「什麼喜事啊?」
「黃瀚跟縣裏一把手的女兒共同寫了一首歌,前天省里來的同志給他們錄音了。
省里同志都說歌很好,肯定能在廣播電台播放。」
「啊?有這麼大的好事?哈哈哈……咳咳咳……」
黃道乾、黃道涵目瞪口呆。
黃道武知道黃瀚鼓搗出一首歌,老師、校長都看中,此時知道了有可能在省里播放倒是不覺得突然。
張禹根拉過送魚湯刀面上桌的玉兒問道「黃瀚寫了一首什麼歌?你有沒有聽過?好聽嗎?」
「聽過!好聽着呢!聽過的人都說好!」
寫歌是個什麼說法?絕大多數農村婦女都不知道,她們立刻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黃道涵忽然一巴掌打在黃鴻運的腦袋上,訓斥道「慢點吃,瞧你那虎狼樣,丟不丟人?」
黃鴻運抬眼瞧着黃道涵一臉委屈,黃道武笑道「今天有爺爺在呢!你用不着管你老子,大口吃,不夠我去幫你再盛一大碗!」
黃哲遠發話了,道「今日個是老三家的好日子,所有人都要高高興興的,不許打孩子!不許誰哭哭啼啼的!」
黃鴻運笑了,他偷偷的瞧向有些尷尬的黃道涵。
三小黃憲章本來還有些拘謹,這時好像放鬆了許多,他端着面碗跟黃鴻運坐到了一起,倆人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幾十人高高興興吃了早茶後準備幫着放炮仗,誰知黃道舟不讓,說要等到縣裏來人剪綵的時候再萬炮齊鳴。
「縣裏來人?來什麼人啊?」黃瀚的大伯、四叔等等還有一大半親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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