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領這時候反應過來,抬手將副手的手按住,飛快往兩旁瞥了瞥,似乎在看他有沒有同夥和埋伏。而後目光中出現一絲猶豫,似乎又在考慮不要向手下的人示警。但不知是李伯辰的鎮定感染了她,還是覺得這樣一個人能悄無聲息走到這裏所以不該輕舉妄動,最終她只道:「你是哪一營的?」
李伯辰打算笑一下再說話,但又覺得這樣有可能被視為挑釁,於是仍用慢而緩和的語調說:「我哪一營的都不是。我是李國人。」
他面前兩個人對視一眼,看起來難以置信。於是李伯辰在她們說話之前慢慢摘下頭盔,叫她們看到自己的黑髮,又戴了上去,直截了當地說:「你們想要找個休息的地方嗎?」
女首領皺了一下眉,忽然拔刀。這些人身上都帶着不止一件兵器,她使的是一面圓形鐵盾和一柄鐵斧,腰間還有一柄腰刀。腰刀一出竅,她也由坐變跨,斜着向李伯辰胸口斬過來。她的副手與她很有默契,幾乎在同時拔刀,但沒有攻上來,而是跳到側面去斷李伯辰的退路。
好在他早有準備,而這女首領用的也不是刀刃,而是刀背。他雙手本就在身前,此時退出一步,以腕甲往下一壓,擋住了這刀。
鏘的一聲響,李伯辰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似乎都震了震。剛才看他們與羅剎作戰時發現這些人與羅剎一對一也不落下風,就知道他們力大,但沒料到這女首領更是其中佼佼者,雖然比不上支牙斯,可比起自己,也只是略遜一籌了。
但女首領沒有再出刀。被格下之後就將刀垂下,盯着李伯辰道:「你說你是人?沒幾個人能接下我這一刀。」
李伯辰笑了一下:「也許我就是那沒幾個的其中一個呢。」
這時候營地中的人終於被驚動,但他們沒有大喊大叫,而是沉默地拾起兵器圍了過來。李伯辰用餘光發現還有人跳上兩邊山崖,該是去尋找暗哨或者承擔警戒任務了。
女首領盯着他不說話,李伯辰便也沉默。只過一會兒,一個人走到女首領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她的臉色略有些緩和,但疑惑之色更重。李伯辰猜那人該是向她報告外圍哨探並未被殺死。
於是他說道:「我說過,我沒有惡意。」
女首領眼中疑色未去,但看起來不想再糾結他的身份了,皺眉道:「就是你把這門給堵住了?我們想進去,你怎麼開?」
李伯辰道:「我還不清楚你們是什麼人。」
女首領道:「你沒看見我們殺羅剎?你們人不是也殺羅剎?」
李伯辰道:「可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也殺人。」
女首領輕蔑地笑了一下,抬起刀抵在他的胸甲上:「開門。」
李伯辰道:「我問的是你們需不需要一個庇護所,沒說過給你們開門。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木柱和營帳,還可以告訴你南邊江邊的事情。但作為交換,我想知道你們的來歷。」
女首領盯着他看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道:「須彌人的大司祭是怎麼死的?」
李伯辰道:「據我所知還沒有。他只是被重傷了。」
女首領與她的副手對視一眼,副手開口:「你見過一個叫李伯辰的嗎?」
「嗯。」
「他是什麼樣子?」
李伯辰想了想:「男人,帶刀,穿黑甲,二十來歲。」
女首領撤刀,對副手說:「她沒撒謊。」
對方點點頭。
她立即發出幾個命令,叫屬下結束休息,準備拔營。然後對李伯辰說:「羅剎王庭的援軍已經在半路上了,我們遇見的這一支是派出來的許多先鋒隊之一。過不了幾天這裏全是羅剎兵,你們要是繼續躲在地堡里就等着爛死在裏面吧。」
深入敵境,最寶貴的就是信息。女首領的最後一句話雖然不好聽,卻提供了至關重要的消息,其實是難得的善意。這叫李伯辰有些吃驚。
這些混血的作風與人與羅剎都不同。有關他們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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