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妮前半生的基調一直是灰暗的。
她的母親是一名奴隸,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也是一名奴隸。
至於父親,誰知道呢?也沒有人會去在乎。
永恆不變的黃沙,日復一日的饑渴、母親空洞的眼神,夜半的寒冷,永不間斷的戰亂,還有來自他人的歧視與欺辱,這一切,柯妮早就習以為常。
就好像世界本該就是這樣的。
人生是苦痛的。
母親曾經這樣的告訴她。
甚至不止一次想掐死她,然後再殺死自己。
似乎這樣,就可以告別這些苦痛。
只是柯妮依舊高估了自己的勇氣,當窒息的痛苦與面對死亡的未知一同襲來時,她推開了自己陷入絕望與瘋狂的母親,而她劇烈的掙扎與竭斯底里的慘叫卻是引來了奴隸主的注意。
她的母親被活活鞭死了,對此憤怒的奴隸主只是感到有些晦氣。
因為在奴隸主的眼中,相比起已經可以算是病殘的母親,已經長了些個子的柯妮,無疑可以賣個更好的價錢。
那些貴族們總是喜歡樂於摧殘新鮮而稚嫩的花朵。
然後柯妮就被轉手賣掉了,在穿越荒蕪的卡琳沙漠途徑行進山脈的途中,停歇下來紮營的奴隸商人讓她給大伙兒跳只舞。
可她不會跳舞
惘然的柯妮在尖銳刀尖的逼迫下被趕下了車,沒一會兒,腳下的滾燙觸感就讓她只能不停的更換着腳丫子,在黃沙之上『舞蹈』起來。
她想哭,奴隸商人卻要求她必須笑。
在奴隸商人們扭曲的審美觀中,不住律動的稚嫩軀體,委曲求全的笑容,似乎本來就是一曲賞心悅目的舞蹈。
柯妮也不知道自己『起舞』了多久,只是意識有些恍惚的時候,人群忽然響起了驚慌的絕望的示警聲。
他們遭遇了『劫匪』。
一名有些特殊的劫匪。
一名銀髮的半精靈。
她手持兩把獠牙似的彎刀,衝進了人群。
所過之處,皆是冷冽的刀光與沖天而起的血柱。
她越過了滿是屍骸與乾涸血跡的沙漠,來到了懵懂的柯妮身前,將其中一把彎刀插在了黃沙上,告訴她:
如果想要自由的話,就拔起那把沾血的長刀,跟她走。
因為在通往自由的道路上,必然伴隨着血與火。
柯妮那時候並不知道什麼叫做自由,她只是單純覺得眼前的這個『姐姐』很強大,輕而易舉的就幹掉了她永遠無法戰勝的那些人類。
她也想要變得那樣強大。
如果她也有這麼厲害的話,也許,她的母親就不會死了。
後來的她,終於明白,那份心情,叫做守護。
那名將她從奴隸的命運下拯救而出的半精靈,名叫珍妮薩爾。
而像她這樣被拯救的『奴隸』,在行進山脈還有很多。
就比如比她小上不少的瑪莉亞。
他們一同學習,一同成長,長大之後,他們也成了『珍妮薩爾』。
他們學着珍妮姐姐那樣,不斷解救着其他奴隸。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學會了寬恕、原諒、合作、榮恩,卻也同樣伴隨着憤怒、仇恨、絕望與犧牲。
珍妮薩爾告訴她們,要學會掌控自身的情緒,不要被身旁的死亡與自身的仇恨所左右,那樣他們將永遠失去救贖的道路。
柯妮絕望的問珍妮薩爾:
他們不過是在不斷地重複着拯救與犧牲,可他們的力量相比起整個卡琳珊,就像是荒漠裏的一汪水潭,隨時都可能因為一場沙塵暴而徹底消失。
既然明明知道這樣的結果,那麼這樣做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她原本以為珍妮薩爾會告知她答案。
但珍妮薩爾只跟她講了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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