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州城內,夕陽又是漫天的時候。
今天是八月初八,離八月十五的中秋只有七天。
可是今晚的蘇州城,絕對會比七天之後還要熱鬧。
只因為當今天下最負盛名的劍客薛衣人薛大俠,將會這在這裏和人決鬥。
這種場面,永遠是江湖中人最感興趣的場面,裏面也有說不盡的話題。
所以現在蘇州城裏面大大小小的酒樓,也都在談論這件事情,也有許多人提前趕去滄浪亭,想要目睹這空前燦爛的一戰。
沒有人不想知道這一戰的結果,沒有人想錯過這件江湖上百年難遇的盛事。
薛衣人名垂天下三十載,號稱天下第一劍客,可是近十年來,他再也沒有出過劍。
十年是一段不短的時間,足以叫人忘記他有怎樣厲害的劍法。
也讓許多後起之秀,也沒有目睹過他的劍法。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離月出之時越來越近,酒樓茶館中的人越來越少。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之前還熱鬧無比的茶館酒樓都空了。
在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人能沉住氣,不去看看。
可是在一處僻靜的酒館裏面,仍舊坐着兩個人。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李志常和原隨雲。
李志常道:「你怎麼對薛衣人和白衣人的決戰似乎不太感興趣。」
「曾經滄海難為水,既然領教過了青龍會會主的武功,我便對他們的決戰失去了興趣。」原隨雲語氣中有一分淡淡的惆然,說不出清是嚮往還是畏懼。
李志常道:「你是否認為他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你這般武功,你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一定遠遠強於他們現在?」
原隨雲默然無語。顯然是承認了。
李志常道:「他們在這年紀的時候-的確武功不如你,不過若是生死之斗,即使他們在你這個年紀也能殺了你。」
原隨雲道:「雖然這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可是我還是不相信。」
李志常道:「你沒有理由不相信,因為他們比你更看輕生死。」
原隨雲淡淡道:「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人有很多。難道他們個個都能殺我,據我所知,不怕死的人,往往也活不長。」
李志常道:「無所謂的不怕死那叫莽撞,有信心的不怕死那就叫勇氣,如果這個人是劍客,那麼他的劍法將會無堅不摧無物不破,說實話這樣的人我平生只見過寥寥幾個。」
原隨雲笑道:「我從來不相信精神層次的東西。能夠對實力懸殊的決鬥有什麼決定性的作用,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妨去看看,不過實話而言,這場決鬥薛衣人已經必敗無疑,因為白衣人的實力在他之上,這一點即便是你也不得不承認。」
李志常悠悠說道:「這場決鬥無論誰勝誰敗,都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踏步離開這處酒館,兩人在夕陽下施展輕功。
李志常如閒庭信步,卻又塊乎人的想像。原隨雲也在背後不緊不慢的跟着。
他突然道:這裏似乎不是往滄浪亭去的方向。」
李志常隨口回道:「因為他們的決鬥本不在滄浪亭。」
原隨雲道:「這也對,兩個絕頂劍客的比試,不是拿來讓人當猴戲看的。那麼他們究竟在哪?」
李志常道:「跟着我走,你就知道了。」
黃昏帶來一分寂寞,楓葉荻花瑟瑟,秋天的來到,襯得天地一片肅殺。
縱然河水流淌不絕,魚肥蝦美,有生機無限,可又怎麼能夠掩蓋住,這蒼涼肅穆的秋意。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人生豈不是正如這落葉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生死也應如此。
薛衣人獨自坐在岸邊,緊緊握住了劍,他不能改變生死註定的宿命,但只要有這把劍在,他就能決定什麼時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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