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邈背着手,在帳中來回踱步。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張超站在一旁,看着親隨手中的甲冑,不住的揉眼睛。他是從睡夢中被驚醒的,十里之外的戰鼓聲已經聽不清楚,但雙方開戰的事還是讓他們兄弟很意外。
他知道孫策會借這個機會離開小黃,這也是他們來的目的,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孫策並沒有說。他們本想找個機會與孫策聯絡一下再說,沒想到當晚就出了這事。他們心裏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與他們預想的是一回事。心中有事,難免疑神疑鬼,他們為孫策打掩護,威脅袁譚後翼,自然也怕袁譚設局除掉他們。即使是對孫策,他們也不完全放心。陳留四通八達,戶口殷實,誰知道孫策會不會賴着不走。
衛恂走了進來。「府君,辛毗來了。」
張邈停住腳步,和張超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驚懼不安。張超想了想,擺手道:「兄長入帳休息,就當酒醉未醒,我來招呼他,看他究竟說些什麼。」
張邈連連點頭,轉身入帳,走了兩步又停住,急急地說道:「讓諸將做好準備,以備不測。」
張超點頭稱是,衝着衛恂使了個眼色。衛恂會意,轉身去了。張超趁着這個空檔讓親隨去各營傳令,各營校尉都不能休息,嚴陣以待,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隨着親隨衝出中軍大帳,奔向各營,一股騷動在整個大營里擴展開來。一個個士卒衝出帳篷,在營中列陣,矛戟在手,弓箭在腰,火把一枝接一枝的點了起來,在夜風中呼呼作響。
辛毗跟着衛恂緩步而來,看着中軍大帳前嚴陣以待的將士,心頭忐忑。張邈兄弟這是準備攻擊誰?他們的反應未免太快了吧,就像是和孫策約好的一般。不過也難說,到了眼下這個局面,誰對誰都沒有足夠的信任,有所防範也是意料中的事。
來到中軍大帳前,張超站在門口相迎。
「佐治,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擊鼓?」
辛毗強作鎮定,笑道:「你們不知道?」
「我們應該知道嗎?」
「既然不知道,為何如此大張旗鼓?」
「有備無患爾。」
辛毗看着張超,無聲地笑了。不管張超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們都不太可能有什麼實際行動了。他拉着張超進帳,環顧四周。「尊兄何在?」
「酒醉未醒。」
辛毗側耳聽了聽,內帳鼾聲大作,只是不知真假。他叫了兩聲。「府君,府君?」
張邈含糊地應了一聲:「誰啊?是……佐治嗎?」
辛毗走到內帳門口,大聲說道:「是我,孫策襲營,使君擔心府君的安危,派我來看看。有使君在,定不能讓孫策驚着府君,府君儘管高臥。」
「多謝使君,多謝佐治。仲卓,為我招呼佐治,莫要失了禮數。佐治,我頭痛欲裂,身重如山,實在無法起身,失禮了,失禮了。」
借着內帳里的燈光,辛毗看到了張邈的臉,也聞到了濃烈的酒氣,眉心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接風宴上,他看得清楚,張邈並未喝醉,內帳時的酒氣也不像是人喝多時的味道,分明是剛剛灑了一些酒液。
張邈兄弟在騙我。
辛毗越發堅定了信心,在戰事結束之前,無論如何不能離開張邈的大戰,不讓他們有機會呼應孫策。
「仲卓兄,你沒醉吧?」辛毗笑眯眯地對張超說道:「聽說你在廣陵遇到幾位聖手,弈藝大進,能否手談一局?」
張超笑道:「求之不得。」讓親隨去帳中取來棋枰棋子,兩人聯席對坐,對弈起來。開始還有說有笑,下了沒幾手,兩人就不怎麼說話了,沉默地落子,思考,不時的互相看一眼,殺氣漸濃。
——
焦觸接到袁譚的命令,氣得拔刀砍地,狠狠地唾了幾口唾沫,這才轉身安排。
誘劉備入營是非常危險的舉動,特別是對他來說。幾天前,蔣奇陣亡,他的部下遭受重創,補充的潰兵佔到了四成以上。人心惶惶,此刻正是士氣低落之時,如果拼命頂住,將劉備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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