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連一句話都沒敢說,匍匐而出,帶着隨從向河內方向奔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出使多次,從來沒見過像孫策這麼不講理的。這哪裏是談判,這根本就是威脅。他不清楚張燕會不會答應,但他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離孫策越遠越好,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見這個人。
孫策趕走了五鹿,擺擺手,蔣欽會意,正準備收走孫策脫下來的戰袍、甲冑和戰靴、足衣,卻被孫策攔住了。他不解其意。「將軍,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就算焚香沐浴,他們也不會把我當回事,索性就臭臭他。」
蔣欽忍着笑,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路粹走了過來,站在帳門口就聞到了濃烈的汗臭味,立刻抬手掩住了鼻子,停住了腳步,皺起了眉頭,一臉鄙夷地看着蔣欽。蔣欽很尷尬,低着頭,不說話。
孫策卻無所謂,赤着腳來大帳內來回走了兩圈,沒好氣的說道:「你要麼進來說話,要麼滾,站在門口算怎麼回事?擋風啊?」
路粹很不高興。「孫將軍,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你算什麼客人?」
「呃……」路粹登時變了臉色,大有一言不合就準備拂袖而去的意思。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孫策,以前都是很客氣的,現在卻如此粗魯,實在讓他無法接受。
孫策顯得有些焦躁,來回踱着步,不時的嘀咕兩句,眼神一會兒兇狠,一會兒焦慮,眉頭擰成了疙瘩。偶爾看路粹一眼,總讓路粹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路粹心中忐忑,態度不知不覺地軟了下來。他是奉秘密使命而來,如果惹惱了孫策,無功而返,袁譚不會原諒他。
想了半天,路粹還是捏着鼻子走了進去,向孫策躬身行禮。孫策示意他入座。路粹看了看席上的大腳印子,喉嚨里一陣陣的翻湧,卻還是強忍着坐下了,儘量挑一個沒被孫策踩過的地方坐。
「袁顯思有什麼打算,欲戰,欲和?」
「欲戰欲和,全在將軍。」路粹儘量讓自己顯得從容些,但這實在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他總不能不呼吸,可是大帳里的味道實在太重了,每一次呼吸都自殺啊。這次回去,一定要向袁譚多討點賞,要不然太虧了,這得少活好幾年呢。
「在我?哼!」孫策冷笑一聲:「袁顯思最近膽氣很壯啊。」
「還行,袁將軍與黑山軍大小數十戰,每戰必克。如果不是為了配合將軍,於毒等人早就授首了。」
「那行啊,你回去吧,告訴他不必配合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就看着不動手,看他什麼時候能拿下浚儀,砍下於毒、苦酋的腦袋。他要是有種的話,也可以來攻擊我,看看究竟誰能笑到最後。」
路粹閉上了嘴巴,一聲不吭。孫策情緒不對,這和他的預料相去甚遠。孫策的親衛騎入陳留郡,袁譚配合的撤開了包圍圈,放黑山軍一條生路,孫策應該感激才對,為什麼會是這般模樣?
難道有什麼新的變故?
路粹百思不得其解。陳留的情況現在不僅有袁譚、朱靈、劉備的大軍,有陳留太守張邈兄弟,還有黑山軍,現在又來了孫策,敵友關係交錯複雜。如果說因為實力的變化,某一方要變卦,改換陣營,這是最常見不過的事。如果不能及時把握機會,很難說什麼時候會被人捅一刀。
身為使者,路粹不僅要負責通報雙方的消息,還有收集情報的作用。使者可以見到對方將領,這是普通細作難以接近的目標,也是心腹才能擔當的重任。
路粹仔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不久前,辛毗來了兗州,成了袁譚的心腹。辛毗是潁川名士,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與他齊名的杜襲現在是沛國相,趙儼是新野令,都得到了孫策的重用。辛毗護送袁耀回汝陽,結果差事辦砸了,跑到宛城呆了幾個月,現在卻突然來到袁譚身邊,和孫策進入洛陽的時間同步。
辛毗會不會是孫策埋在袁譚身邊的內應,孫策想讓辛毗代替他,成為他和袁譚之間的聯絡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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