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讓他面容憔悴,兩頰深陷,沙啞的聲音也被夜風吹得飄忽不定。原本合體的錦衣松曠了很多,輕輕作響。
廖立轉頭看着法正,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郭嘉。法正一直將郭嘉當作對手,但他根本不清楚,他們實在不對等。法正在苦苦堅持的時候,郭嘉卻輕鬆得像度假。
他甚至連前線都不來,每天在行營聽報告就行了。
法正的對手是張玄。
論個人能力,張玄絕對不及法正。可張玄不是一個人,他身邊有一個至少包括三名參軍的參謀團,很多瑣事都不需要他親力親為,集中精力處理軍務即可。
「祭酒,你要注意休息,身體要緊。」
法正緩緩轉過頭,打量着廖立,嘴角扯了扯。「我能休息嗎?」
廖立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勸法正。
「公淵,孫策什麼時候知道你的事的?」
廖立苦笑,沉默片刻。「孫權進言時,劉曄聞出了劉子初的味道,便有所警覺了。郭嘉派人查了與孫權接觸過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廖立皺了皺眉,回想着與孫策第二次交談的經過,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為什麼。
法正吸了一口氣,好半晌才緩緩吐出來。「原來如此,那倒是我疏忽了。」他隨即又問道:「劉曄現在何處?」
「瞿塘峽,水師大營。」
「水師大營?」法正一驚。「你確定?」
「基本可以確定。」
法正眉頭緊皺,心臟像是被人猛地攥住一般,半晌沒說出一句話。吳國中軍水師都督是麋芳,軍師是陳矯,一向配合默契。按理說,不必再派一個軍師去協助作戰。現在孫策不僅派了人,而且派了身為僕射的劉曄,說明他有大動作,絕不是牽制兵力這麼簡單。
他幾乎立刻想到了劉曄的真正任務:協調中軍水師與左將軍呂范、後將軍張燕部。呂范、張燕已經到達夷水上游。有水師相助,他們可以渡過長江,進攻赤胛城。
他本能的想懷疑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但他心裏很清楚,孫策沒必要騙他,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呂范、張燕率領萬餘人馬,溯夷水而上,當然不是去欣賞風光的。
法正頭痛欲裂。果真如此,曹操麾下找不到能與劉曄對陣的謀士。
法正強按着立刻回去向曹操匯報的心急,又問道:「公淵有何打算?」
廖立一聲長嘆。「不知道,先四處轉轉吧,等戰事結束再說。」
法正沒吭聲。眼下這形勢,誰信得過一個失敗的間諜。他也不信,否則不會用廖立說這些了。眼下曹操急需用人,而廖立正是難得的謀士。比起其他人,廖立還有一個明顯的優勢,他在孫權身邊很長時間,熟悉吳軍的作戰方式。
可是誰能信他?
法正沒耐心和廖立細談。見廖立主動求退,他便應了,答應給廖立一些錢,讓他先回成都,等候消息。如果半年之後孫策沒能攻克益州,說不定還有用他之時。
廖立點頭答應。離開吳營的時候,他就估計到了這個結果。
而這也是孫策希望他去做的。
——
法正回到中軍大營,在帳中坐了好久,將廖立所說的話翻來覆去的想了幾遍,漸漸生出幾分疑慮來。
孫權受傷致殘,多少和廖立有些關係。孫策既然識破了廖立的身份,就算不殺廖立,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輕鬆的放他走了?
這裏面必有蹊蹺。
法正很想立刻去找廖立,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現在去找廖立,廖立也不會說,反倒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法正叫來兩個舍人,讓他們明天護送廖立回成都,然後留在成都監視廖立,看他做些什麼。
舍人出去了。法正又坐了一會,起身拿起一些今天剛收到的軍報,來到曹操的大帳。
曹操正在帳中看地圖,一手提着筆,一手端着酒杯。見法正進來,他只是抬了一下頭,指指對面的坐席。法正行了禮,落了座,將手中的軍報推到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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