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共同的敵人,陳瑀與宗承說得「投機」,恍惚便有了當年洛邑同游的感覺。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宗承置酒,與陳瑀暢談當年,興奮處眉毛色舞,談笑風聲,感慨處搖頭嘆息,唏噓不已。
「自從郭林宗歿後,這世風真是越來越破敗了。」宗承停杯嘆息。「若諸君子在,道德人心何至於此。」
陳瑀放下酒杯,吟道:「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世林兄,勉之,勉之。」
宗承苦笑。「公瑋,我老了,飛不動了,只能看你一飛沖天了。」一邊說一邊給婁圭使了個眼色。他根本不想再看陳瑀的得意嘴臉,只是礙於形勢,不得不虛以委蛇。說了半天,他已經倦了,只想早點結束。
婁圭一直在旁邊陪酒。宗承和陳瑀說話,他基本上沒有插嘴的份,如同一個侍者,心裏也很不舒服。但他也清楚,袁術死了對陳瑀未必是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有兵在手,他可以自立,也可以投靠另一位袁氏子弟。不像他婁圭,進退兩難,里外不是人。
見宗承給他遞眼色,他連忙起身,給陳瑀添了一杯酒,笑道:「陳將軍高論,令婁圭茅塞頓開,相逢恨晚。若是能早幾日得陳將軍指教,何至於今日。」
陳瑀酒酣耳熱,斜睨了婁圭一眼,戲謔道:「我也很遺憾,若是袁將軍初到宛城時,子伯便如此殷勤,又何必等到今日。」
婁圭很尷尬,卻只能扮出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陳將軍指教得是。不過這也不是婁圭我一個人看走了眼。宛城那麼多賢人君子都錯了,婁圭又怎麼能倖免。陳將軍,你我在此飲酒雖樂,宛城諸君卻還在郡獄中被小吏喝斥折辱。陳將軍,你看……」
陳瑀哈哈一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揚揚袖子。
「也好!今日到此為止,我引你去郡獄。將來有機會,再與諸君共飲。」
宗承如釋重負,客氣了兩句。陳瑀告辭,帶着婁圭一起出了宗宅,在幾個隨從的保護下向內城走去。他和宗承飲酒時,他的侍從們也享受了宗承的招待和饋贈,心滿意足,一個個高聲談笑,旁若無人。來到內城東門,城門緊閉,陳瑀不悅,令人上前叫門。
鄧展在城頭探出頭來,借着燈光看了一眼,正準備喝退,一眼瞥見婁圭,又放下了舉起的手,噔噔噔下了馬道,來到城門後,隔着門縫,大聲喝道:「門外何人?」
陳瑀見城門遲遲不開,心中已是不喜,聽到鄧展的聲音,便大聲喝斥。「鄧子翼,我進城弔祭袁將軍,你閉門不納,是何用意?」
鄧展不卑不亢,大聲應道:「陳將軍,孫將軍有令,弔祭袁將軍者一律從內城北門入,他門不得放行。聞將軍語音,想必是剛剛醒了酒,此時去弔祭袁將軍不合禮儀,有失體面。請陳將軍暫回大營,待明日酒醒再來不遲。」
陳瑀大怒。「鄧展,你敢阻止我弔祭袁將軍?」
「不敢,鄧展也是為陳將軍着想,請陳將軍明鑑。」
陳瑀瞪圓了眼睛,正準備縱馬上前,婁圭連忙拉住,勸了兩句。鄧展聽了,故意大聲說道:「外面說話的可是婁子伯?」
婁圭心頭一動,連忙示意陳瑀稍安勿躁,自己跑到城門前,與鄧展隔着城門,低聲說道:「鄧子翼,我是婁圭啊,你行個方便,開開門?」
鄧展不為所動,壓低了聲音說道:「婁兄,我已經向孫將軍推薦了你,孫將軍還在斟酌,此時你當慎言慎行,不要一錯再錯。」
婁圭心中涌過一陣暖流。這時候鄧展還能向孫策推薦他,真是太仗義了。可是一想到陳瑀和宗承的密謀,想到孫策很快就會被趕出南陽,甚至有可能喪命,他又不能接受鄧展的好意。他想了想,低聲說道:「多謝子翼一片好意,大恩不言謝,將來必不負子翼。子翼,你行個方便,讓我進去見一見郡獄中的諸君,勸他們一起與孫將軍合作,豈不更好?」
鄧展心裏咯噔一下。他和婁圭相識多年,自然聽得出婁圭的提醒。他要進郡獄,見被關押的宛城豪強,哪是勸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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